拉开抽屉,她历年生日,他送的那些值钱的项链首饰原封不动地搁在里头。
当庄子蔚拿起床上的枕头时,他的怒气达到了顶峰,他给她零用的信用卡还有家门钥匙居然她都留下了!她这是什么意思?彻底和他撇清关系吗?
她竟敢离家出走!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她竟敢离家出走!
庄子蔚拎着车钥匙,又是急吼吼地上了车,向车站疾驰而去。
到了车站,他拿着皮夹里庄陌的照片问遍了每个窗口,得到的都是失望的答案。
没有人看见过她。
居然没有人看见过她。
汽车站,火车站走遍了,问遍了,都没有任何线索。
庄子蔚颓然地靠在车上,茫然地看着眼前来来往往走南行北的旅客们,他多么渴望他的庄陌能够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笑颜如花地望着他……
不会的,她不会回来了。这一回她是铁了心离开他了,他终于失去她了……
庄子蔚回到家时,宁柰已经乖乖离开了。诺大的房子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夕阳如血,如同一枚火漆,残忍地封起了过去种种。
庄子蔚坐在沙发上,垂着头,双手扶着额头。他努力回忆着昨天的每个细节,希望能从里面看出一些端倪。庄陌在这之前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离开的迹象,以他对她的了解,庄陌决计没有这等城府,能够掩饰到连他都看不出来的地步。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他回到客厅接电话的时候,眼角余光似乎看见庄陌从楼梯那边下来。当时也没多想。那边通向的是楼顶的天台。莫非他打电话的时候她也在天台。可是在天台并没有看见她呀。
如果她当时也在天台的话,他和亚当斯的电话她应该听见了,他们不过聊了一些学术问题。不好,庄子蔚突然恨死亚当斯了,这厮什么不可以说,偏偏和他讨论什么近交。庄陌最近敏感得要命,她听到近交这还得了,铁定联想到自己身上去了。她一定以为自己把她当成试验品了。
理顺了思路,庄子蔚简直想直接飞到波士顿将亚当斯海扁一顿。
孤灯照影度寒宵
庄陌担心庄子蔚会找到她,没有敢在车站内坐车。而是上了经常在车站外围接活的私车。她其实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原本想回a市的,但考虑到庄子蔚一定也会想到那里,便去了邻近a市的一个三线城市t市。
到了t市车站。她下了车,先去附近的报刊亭,买了一张新的手机卡装进了手机。车站附近有不少房屋中介,她挑了一间看上去比较可靠的,走了进去。
&ldo;我想要租房子。&rdo;
一个中年女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心不在焉地问她,&ldo;多大的?水电家具电器要齐全吗?地段有要求吗?&rdo;
庄陌想了一下,斟酌着开了口,&ldo;房子不要大,五十平方米以下,最好在比较方便的地方,水电要齐全,最简单的家具就可以了。&rdo;
女人随手在电脑上敲击一阵,&ldo;盐湖路79号有间房子,四十七平方米,水电齐全,里面有最简单的家具,还有电视机冰箱和热水器。房租六百一个月。&rdo;
庄陌盘算了一下,同意了,看了户主的房产证身份证复印件之后,她付了五十块钱押金,又说&ldo;我刚到这边,能不能现在就去看房,我想今天就搬进去。&rdo;
女人同意了。叫了辆出租车,喊了手下一个年轻姑娘和她一起去了。
到了那边,庄陌才知道是一幢老式住宅楼的二楼,开门一看,里面桌椅床铺都挺全,冰箱电视热水器试了一下,都好用。水电也一切正常。
签了房屋租赁合同,庄陌考虑到自己跟前钱也不算多,便先租了三个月,付了押金后。她拿到了钥匙。
等到那个年轻姑娘走后,她稍微歇了片刻,又拖着行李锁了门去附近的便利店打听换锁的地方。
换完了锁,她的心才落回了肚子。
锁了门,她觉得疲乏得要命,也顾不得床上连床单都没有,就躺在床垫上睡了一觉。
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她将车上剩下的面包就着矿泉水吃了,勉强填饱了肚子。
开始收拾屋子。简单打扫过后,她开始列出必须采购的东西,因为要考虑预算,她不得不仔细斟酌,能不买的尽量不买。
床单、被子、电饭锅、碗筷、毛巾、脸盆……要添置的东西居然还不少,她开始有点后悔把那张信用卡扔下了。
当她正在考虑找工作挣钱的时候,庄子蔚也正坐在家中她的床上担忧起来。庄陌从来没有单独生活过,她能够照顾好自己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吗?她连钱都没带什么,身上也没有值钱的东西,该怎么生活?她大学还没有毕业,怕是连工作都不太好找,何况她还怀着身孕,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