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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两位主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公事公办的决心，短短一霎身为人民警察的荣誉感立刻帮他们进入状态。

&ldo;7月12日你在哪，都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rdo;吴泽问。

聂诚说：&ldo;抱歉，我忘记了。&rdo;

吴泽差点咬到舌头，什么叫忘了？

聂诚继续说：&ldo;我记得7月11日周六晚上我在家些报告，十点多就睡了，再醒来时7月13日中午二十点多，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rdo;

监听室一片安静，连江天涛都愣住了。

吴泽陌生地瞪着他说：&ldo;坦、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不用我强调吧，你配合点。&rdo;

聂诚说：&ldo;据我的主治医生说，我是7月12日下午五点半刚过到的诊室，是他下班前最后一位病人，状态很不好，有恐慌发作的表现，填完登记表就晕过去了。住院手续都是转天醒来后补办的。&rdo;

吴泽盯着他，耳麦中传来声音告诉他，聂诚说的和医护人员说的一致。

&ldo;聂诚，你是个敢作敢当的人，有什么你就说什么，你要是……&rdo;你要是觉得有人害你，也可以做出推测。可惜他不能暗示犯罪嫌疑人，吞下后半句只，改口说：&ldo;有难处也不用顾忌，这里很安全。&rdo;

聂诚摇了摇头，&ldo;我真的不记得。&rdo;

&ldo;你……&rdo;吴泽还想问，被姜准压了下来，他立刻平静下来，把话语权交给了姜准。

姜准没用吴泽快速发问的手段，这些聂诚很了解，任何心理暗示对他都不起作用，必须真正问道点子上。他坐这观察了半天，一出口就是致命的问题：&ldo;你脖子上的伤怎么弄的？&rdo;

聂诚不动声色，不明就里的表情下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伤口很新，像抓痕，在脖颈和下颌的交接，不仔细看很难注意到。

&ldo;和女朋友吵架了？&rdo;姜准问。

聂诚摇了摇头。

姜准又问：&ldo;你记得7月11日的事，那天晚上有没有这个伤？&rdo;

聂诚说：&ldo;没有。&rdo;

监听室一片哗然。

&ldo;你知道我们拘留你，是因为手上有证据，你知道是什么证据吗？&rdo;姜准问。

聂诚说：&ldo;不知道。&rdo;

姜准说：&ldo;被害人右手指甲里检测出的dna，是你的。&rdo;

聂诚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变化，他的难以置信不亚于姜准第一次听说时，可聂诚眼中的一闪而逝的了然又让他不安。

其实聂诚想的不过是，该来的终于来了。

他无法解释脖子上的伤痕和检验出的dna，只能不断重复&ldo;我不记得了&rdo;。姜准和吴泽没能取得进一步突破，不管是旁敲侧击还是心理施压，聂诚都能轻松化解。

几轮下来，吴泽的心理状况倒要崩溃了。

&ldo;就算人的记忆有欺骗性，但是去过哪里做过什么，怎么可能不记得！&rdo;吴泽怒问。

聂诚静默半晌，说：&ldo;ptsd，我有这个症状，你手中的资料里面有。&rdo;

&ldo;p……什么玩意？&rdo;吴泽一愣，低头翻资料。七年同事，他自认对聂诚的简历倒背如流，没有注意到后来增加的这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