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不是!我也不想的。&rdo;肖永声的脸色陡然变成了猪肝色,仿佛浑身都在抖动,不知道是因为忏悔,还是恐惧,&ldo;我是不想的,是您逼的我。&rdo;他声嘶力竭地喊道。
&ldo;住口!&rdo;邹涛脸色铁青,右脸上是一大块青紫的淤血,鼻子肿了,一只眼睛充血。&ldo;夏雨涵到泰国去调查谢浦源,我和谁也没说过,那天我在汽车上接了她的一个电话,当时汽车上只有三个人,扬娟,白越峰,还有的……就……是……你。&rdo;邹涛狠狠地说:&ldo;我甚至一度怀疑过白越峰。&rdo;
&ldo;不!那不是我的本意,那是个意外。&rdo;肖永声大叫,脸上的肌肉扭动着,&ldo;没有想到她会因为出血过多,而……去世,本来不想这样的,只是要拿走她手里的东西。&rdo;
&ldo;这么说,是我误会你了,你们并没有想让她死,那只是个意外。&rdo;
肖永声的声音减弱了,&ldo;我一直极力想使您中途撒手。我跟您说过,您不应该把女人也扯进这件事情里。&rdo;他皱着眉头,似乎想把自己表白得清楚一些。&ldo;我没有想到,您有这么大的决心,穷追不舍,步步紧逼,我……&rdo;他摊着手,&ldo;我想让您停手。&rdo;他点上一支香烟,手微微地抖动着递给邹涛。
&ldo;谢谢!我戒烟了。&rdo;邹涛瞪了他一眼。
&ldo;您的腿……&rdo;他停下来,好象在寻找更为恰当的词语,&ldo;您的腿疼吗?&rdo;
邹涛眯起眼睛讽刺地说:&ldo;你说呢?你干得非常漂亮。&rdo;
肖永声似乎显出很委屈的样子,&ldo;我费了好大的劲才争取到这个结果,我对别人不放心,怕他们对您下手,所以,才……才亲自来监督。&rdo;
&ldo;看来我要谢谢你了,你给我留下一条命。&rdo;邹涛讥讽地说。
&ldo;唉!&rdo;肖永声叹了口气,&ldo;我知道,您现在非常恨我。&rdo;
邹涛轻视地瞟了他一眼,&ldo;你打算怎么处置我。&rdo;
&ldo;这对您来讲,很简单。&rdo;说到这个问题,肖永声仿佛来了精神,他脊背直了,声音也壮了起来,&ldo;只要您卧床半个月,哪里也不要去,什么也不要说,我们也没有见过面,过了这半个月,您还做您的行长。&rdo;
&ldo;是呀!有了这半个月,你们就可以把从银行里盗窃的国家资金汇往第三国家,在21号银行计算机程序全面升级中把账目全部倒平,蒙混过关,掩盖罪恶,使你们盗窃国家资金的阴谋永远石沉大海,你们也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撤出海丰,这就是你们的柯利卡计划。&rdo;
&ldo;我知道瞒不过您,但您目前依然没有证据。&rdo;
&ldo;但这并不证明永远没有。&rdo;邹涛紧盯着肖永声,咄咄逼人,&ldo;你们杀害了高民,杀害了夏雨涵,陷害了江威,盗窃国家巨款,你不觉得这其中每一条罪状都够让你坐一辈子监狱吗?&rdo;
肖永生低下头,半晌,他再抬起头的时候,声音比以前果断了许多,仿佛他此时已经横下一条心,破釜沉舟,他从邹涛的西装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婉婉的电话号码,对着手机说:&ldo;婉婉,你大哥病了,住了医院,他想见你,你看见楼下那辆白色帕萨特汽车了吗?你现在就坐车到医院去看你大哥。&rdo;
《数字密码》第三十章(8)
婉婉想必对肖永声的电话深信不疑,接着肖永声又对着电话说:&ldo;你别着急,你哥的病不很严重,你快来吧,我在医院里等你。快点!&rdo;
邹涛的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了,他震惊地怒视着肖永声,感觉他是那样陌生,那样阴险,他心里明白,这不是吉祥之兆,婉婉凶多吉少。
肖永声又扭过头对他说:&ldo;给扬娟打个电话,告诉她,你生病了,明天回不去,要过几天才能回去。&rdo;说着把拨通了的电话,放在邹涛的耳朵旁,又轻声加了一句,&ldo;最好不要乱说,您应该知道婉婉和谁在一起。&rdo;
邹涛瞪视着肖永声,紧紧咬着牙关,以至于把下嘴唇都咬出血来,但他被捆绑着双手,腿也被打断了,此刻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婉婉又成了他们的人质,有着夏雨涵的前车之鉴,他必须谨慎从事,稍有不慎婉婉就会发生意外,邹涛把牙咬得嘠嘠地响,他强压下自己的怒火,只好听从肖永声的吩咐,告诉扬娟,自己在香港生了病,暂时不能回海丰,要耽搁两天才能回去。
电话打完,肖永声把邹涛的手机关了,然后放在他身上说:&ldo;电话留给您,但从现在开始您要关机,在20、21号这两天,你每天都要给扬娟打一个电话,报告平安,不过我希望您不要乱讲话,保持沉默对大家都好。&rdo;
邹涛知道肖永声让他21号给扬娟打电话,是要稳住扬娟,他们好顺利过关,如果他在香港突然杳无音信,必定会引起扬娟的怀疑。
邹涛咬着牙关说:&ldo;你听好了,不许动婉婉一手指头。&rdo;
肖永声说:&ldo;这一点,您放心,她不会有事的,我比你更爱婉婉。&rdo;肖永声说着掏出两份护照,把护照送到邹涛的眼前说:&ldo;您看清楚,这是婉婉的护照,我明天回海丰就带她出国。您回到海丰之后,也可能就看不见她了,我们将永远留在国外,不会再回来。您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我会让她一生幸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