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放舟本是趴在溇琰身上的,这一扶正便成了那种姿势,还整好顺了溇琰的立,羞得陆放舟直骂:“圣人书白读了,三十而立的立怎是这样的立?”
“是,举人老爷博学,教训的是。老爷不喜欢,小的这就撤了。”
“喂,溇琰,你混蛋,真撤呐!回来!”
“好,小的这就顺了老爷的意,这就回来。”
“啊,真真是混蛋!”
“好好好,混蛋便混蛋,反正都混了那么多回了,再混一次就再混一次呗。”
讨厌,男神,你让我今后如何再直视“混蛋”二字(ㄒoㄒ)
十五元宵那一晚,陆放舟将灯布在溇琰家的花园子里,亭台楼阁配上满池荷花灯甚是好看,两人依旧腻了一晚上,又因离别在即愈加依依不舍,连十六那天都未舍得起床。
十七一早,便是陆放舟再依依不舍,也只得登上轿子挥别溇琰。嵊县去往越州城有约莫一个白天的路程,轿夫今日稍稍提了些速,傍晚时分到了越州城的渡头。
照少东家的安排,第一晚不歇,直接走夜船,待到杭州闸口再泊船歇息,等第二日开闸。这是越州起航的商船惯走的方式,杭州闸口开启复杂,若一早发出,到闸口时船只已满,必会被耽搁。所以都是走夜路的,为安全期间,越州到杭州的这段运河边上都设有照明用的灯。
在渡头等候时,陆放舟还遇到了个熟人,是当初贡院里跟他说过话的那位,那人也在等船,见到陆放舟甚是高兴,立刻过来打招呼了:“我可是已经知道你是何人了,陆放舟,对吧!今科亚魁。”
陆放舟听了不好意思的一笑:“我也没想会中亚魁的。”
“欸,不要谦虚,你师承孙孝儒,又是他女婿,考个亚魁很应该。”那人笑说,顺带也就说明了他为什么知道陆放舟的原因,孙孝儒可是当过内阁大臣的名儒,浙东道不少学子对其是仰慕的,可惜其推了不少书院的聘请,只愿待在嵊县,遗憾了不少学子。
今科放榜时,前五都是有些名头的浙东道学子,独陆放舟名不见经传,后来有同是嵊县的落榜考生解释了,说是孙阁老的女婿,大家便释然了,孙阁老亲自教出来的,中个亚魁不稀奇,人家低调。
这话把陆放舟说得更不好意思了,只好转移话题,问那人:“那这位兄台,你怎么称呼?”
“我叫徐文,明州鄞县人士。”
徐文?!今科头名,解元?陆放舟中举之后还是看过榜的,对同去的二十名举人的资料还是清楚的,可惜资料上没有长相,光看脸他没法对号入座,自然不认得这人便是头名的解元。
陆放舟愣了下,看了徐文一眼,徐文的表情并未因报出名号后而改变,陆放舟看出对方之前举动不带故意炫耀,便哭笑不得:“你这个头名夸我这个第六名做什么,羞死人了。”
徐文忙笑:“非是羞你,是我自夸,当初在贡院里我就觉得你是个人才,一放榜,你中了亚魁,果然,我是有眼光的。”
陆放舟愈加哭笑不得,正巧臻品斋掌柜回到了陆放舟跟前,笑指一艘正在靠岸的大船:“举人老爷,便是那艘。”
来的是一艘很大的船,尤其是目前停泊在渡头的船只不多,并且小,愈加衬托出它的大,陆放舟估算不出这艘船的具体长度,只依稀觉得跟他所处的现代社会,航行在运河上的100吨运沙船差不多大。
运沙船大部分船体都是用来载沙的,船身低,供居住的舱很小,这艘船不同,外形与常见的古代航海船只很像,是三桅的,船身很高,具体有几层看不清。
徐文站在一旁笑说:“这船不错,是长安来的吧?”
“好眼力,我们少东家是长安人士,这船是长安过来接少东家回去的。”掌柜笑说。
徐文不禁感叹:“你小子真有福,能坐上这样的好船。”
听得陆放舟怪不好意思的,他在贡院时便听出徐文的家境不太好,恐怕这次去长安城赶考亦是囊中羞涩,他挺喜欢徐文的个性的,一瞬间脑中还冒出了要不要求少东家也带上徐文,这可是解元,真材实料的,捎上不吃亏。
但很快他把这个念头剔除了,太突兀了,会碍了少东家本来的计划,徐文也未必愿意。退一万步说,徐文真接受他的资助,那也是直接给钱,让其雇一艘好船才对。
于是陆放舟未有多言,只不好意思的挠了头:“正巧碰上,运气好了点。”
“你的运气不是好的一星半点,整个福星呐。”徐文笑,指指另一艘即将发船的小船,“我的也可以出发了,鄞县的船都是海船,海船不能进运河,偏偏鄞县的物产都运不到太远,没有生意做到长安城的商户。就一米行老板,曾去过云梦洞庭一带,算是有经验的,他要用他家的船专门为我走这么一程,我正好也没这个钱自己走,便接受了他的美意。我先走了,我们长安城见!”
徐文的一番话化去了陆放舟的尴尬,陆放舟听了高兴又感动,忙拱手:“徐兄慢走,长安城见。”
掌柜待徐文走远也忙的催促陆放舟:“举人老爷,赶紧上船吧!”
作者有话要说: 陆放舟:我家男神拉车妥妥的稳
☆、0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