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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就像所有无辜的人一样，原本平静的心突然被打乱了，突如其来的打击使他们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或惊慌失措，或怒不可遏，或自暴自弃，或极力争辩，或者在应该表白的时候闷不吭声，或者在不该多嘴的时候口若悬河，不该冒汗的时候汗流浃背，该冒汗的时候又一滴汗都没有。总之，他们突然就成了众人眼里的罪犯。

无辜受冤的里夏正想冲上前去报复吉里太太，却被蒙夏曼及时阻止了。后者殷勤地继续追问老妇人，口气极其温和。

&ldo;您怎么能够怀疑我的同事，把两万法郎放进了自己的口袋呢?&rdo;

&ldo;我可没这么说过!&rdo;吉里太太申辩，&ldo;是我亲手把钱放进里夏先生口袋的。&rdo;

接着，她又低声地说：

&ldo;算我倒霉!完了!……幽灵啊，原谅我吧!&rdo;

里夏又是一阵哇哇乱叫，蒙夏曼不客气地命令他立刻闭嘴：

&ldo;抱歉!抱歉2抱歉2让这个女人说下去!我还有话要问她。&rdo;

接着又说：

&ldo;实在很奇怪，你何必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现在，真相即将大白，你却暴跳如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rdo;

吉里太太像殉难者一样，高昂着头，一脸坚信自己无辜的表情。

&ldo;您说我放进里夏先生口袋的那个信封里，装有两万法郎，我再说一遍，我事先根本不知道……而且，里夏先生也不知道!&rdo;

&ldo;什么?&rdo;里夏大声叫道，脸上强装的无畏神情，令蒙夏曼颇为不悦，&ldo;我也不知道!您把两万法郎的钞票放进我的口袋，我却不知道!那我未免也太大意了吧，吉里夫人?&rdo;

&ldo;确实如此。&rdo;可怕的女人居然表示同意，&ldo;没错!……我们俩谁也不知道!……可是，您后来也应该有所发觉。&rdo;

如果蒙夏曼不在场，里夏一定会一口吞了吉里太太。但是，蒙夏曼保护着她，并且赶紧继续追问：

&ldo;您放进里夏先生口袋的，是什么样的信封?应该不是我们交给您，然后，您带到五号包厢的那一个吧?只有那个信封才装有两万法郎的钞票。&rdo;

&ldo;对不起!我放进里夏先生口袋的正是你们交给我的那个信封，&rdo;吉里太太辩解道，&ldo;而我放在幽灵包厢的是另外一个，和你们交给我的信封一模一样。是剧院幽灵给我的，我把它藏在袖子里面。&rdo;

说着，吉里太太从衣袖里拿出一个信封，和装钞票的信封一模一样。经理们一把抢过去，仔细检查，发现封口上盖着他们自己的印章。他俩拆开一看……里面装着一个月前曾让他们目瞪口呆的玩具纸票。

&ldo;这太简单了!&rdo;里夏感叹。

&ldo;这太简单了!&rdo;蒙夏曼重复道，他此刻的表情比任何时候都严肃。

&ldo;最高明的骗术，&rdo;里夏应道，&ldo;通常是最简单的、只需要一个同伙就足够了……&rdo;

&ldo;一个女同伙!&rdo;蒙夏曼冷漠地补充了一句。

他死死地盯着吉里太太，就像要将她催眠一样，继续发问：

&ldo;果真是幽灵给您这个信封，然后让您用它替换我们交给您的那一个吗?是他让您把这个信封放进里夏先生口袋的吗?&rdo;

&ldo;对!就是他!&rdo;

&ldo;那么，夫人，请您为我们演示一下您的天才技巧，可以吗?这是信封。您就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rdo;

&ldo;遵您吩咐，先生!&rdo;

吉里太太拿起装了两万法郎的信封，准备走出房间。

两位经理立刻将她拦住。

&ldo;啊!不是这样!不是这样!我们已经受够了!决不想再来一次!&rdo;

&ldo;对不起，先生们，&rdo;老妇人歉意地说，&ldo;对不起……不是让我假装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吗?……如果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我当然就把信封拿走啦!&rdo;

&ldo;那么，您是怎样把它塞进我口袋的呢?&rdo;里夏问。蒙夏曼左眼盯着里夏，右眼看着吉里太太，很是艰难，不过他已打定主意，势必查出真相。

&ldo;经理先生，我应该在您最不注意的时候，把信封塞进您的口袋。您知道，我晚上总会到后台去转转，把女儿送到舞蹈室，中场休息的时候，给她拿双舞鞋或者她的小喷壶什么的……总之，我一来一去很方便……剧院的一些常客也来了……您也来了，经理先生……人很多……我趁机溜到您身后，把信封塞进您的口袋……就这么简单!&rdo;

&ldo;就这么简单，&rdo;里夏暴跳如雷地咆哮着，&ldo;就这么简单!老妖妇，您在撒谎!&rdo;

一听此言，吉里太太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她的头发蓬乱，三颗牙露在外面。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那天晚上，我一直在监视五号包厢和您放进去的那个假信封，根本没去舞蹈室……&rdo;

&ldo;可是，经理先生，我并不是在那个时候放的信封!……而是在稍后的演出中……文化部副秘书长来的时候

听到这句话，里夏突然打断了吉里太太……

&lso;没错!&rdo;他说，&ldo;我想起来了……现在我想起来了!副秘书长来到后台，特别叫我过去，于是我去了一会儿。当时，我站在舞蹈室门口的台阶上……例秘书长和他的办公室主任还在里面……我转过身……发现您在我的背后……吉里夫人……您好像碰了我一下……当时，我的后面没有别人……哦!我想起来了……我还记得您当时的样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