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们这次出征,不光是抗击侵略者,也代表着全滇人民。所以,我们时时要小心,别让人家对我们有什么看法。&rdo;
&ldo;国破家亡,挽救民族才是正理。我只是想如何让部队在以后的战场上少点伤亡。&rdo;张冲说,&ldo;我们已经到这里好长时间了。前方打得那么艰苦,蒋委员长为什么还不让滇军上呢?难道真的像有人议论的,他有和日本人和谈的倾向?&rdo;
&ldo;不知道。&rdo;卢汉说,&ldo;我已经好几次提出过,让滇军赶紧上战场,他总说别急。不过我猜测,老蒋想打持久战,国军高层中这样的论调占主流。&rdo;
&ldo;持久战是共产党的论调。国民党中对抗战情绪多样化,动摇者观望者不少,全民族团结抗日说在嘴上容易,真做起来难啊。&rdo;张冲说:&ldo;弟兄们可都等不及啦,经常有人来请战,有的甚至发出质问,说滇军是摆样子不是打仗的。&rdo;
&ldo;稍安勿躁。&rdo;卢汉说,&ldo;以目前的形势,抗战一时结束不了,战争如此残酷,我看,滇军清闲不了多久啦。&rdo;
金玉奈连续发出两篇报道:一篇是罗炳辉慷慨激昂的演讲,鼓励抗日部队的士气。一篇是60军遭日军飞机袭击,将士们临危不乱,更有几名战士架着持机枪对空中射击。
这名金记者可真的不可小觑,别家的记者当天采访回去后只写出一篇稿件,甚至还没出报,她的两稿都刊出了。
正因为如此,金玉奈也成了中共武汉办事处和60军的朋友,就连高树荫也逐渐改变着对她的看法。
高树荫也不是特别反感金玉奈,只是他作为一名军人,骨子里边有更多硬性的元素,加上自己除了军务,几乎没什么社会方面的应酬。像金玉奈这样的交际花,他自认为还是没有过多联系的必要。
这天,金玉奈到184师来,刚好高树荫在场,走时便送她出门。金玉奈约他去喝一口茶,感谢他上次的相送。
金玉奈头上戴顶软尼鸭舌帽,身穿黑色皮衣,脚蹬黑皮鞋,干净利索,像一个英武抖擞的男子。坐定后,金玉奈问说:&ldo;高参谋,不知你成家了没有?远离故乡,你不觉得孤愁吗?&rdo;
高树荫回答道:&ldo;我是军人,上头叫往哪儿走就往哪儿走,不敢有半句怨言。&rdo;
金玉奈笑脸望着对方,说:&ldo;高参谋,你还没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呢。&rdo;
高树荫忸怩了起来,红着脸说:&ldo;我还没结婚呢。军人嘛,到处为家,漂泊不定,谁看得起我这么个普通人呢。&rdo;
&ldo;那就错啦!军人转战于沙场,保家卫国,人人敬重。&rdo;金玉奈见他窘态,微微一笑,转个话题说:&ldo;高参谋,你们滇军何时上前线,怎么没点音讯啊?&rdo;
&ldo;这个我可不知道。不过,我们随时整戈以待,只要命令下达,马上就可出发。&rdo;高树荫喝了口茶,问说:&ldo;金小姐,不知你老家是哪儿的,好像一个人在武汉?&rdo;
金玉奈苦楚地笑了一下,说:&ldo;我是上海人。上海被占领前夕,逃难来到这里的。&rdo;
&ldo;那你的父母?&rdo;
&ldo;哦,我的双亲还在占领区,我已经两个多月没他们的音讯啦。&rdo;金玉奈说,&ldo;家父是做绸缎生意的,我从小家境很好。可我喜欢做记者,可以了解各种信息,接触各样的人。&rdo;
&ldo;哦,那你肯定惦记他们了,还有兄弟姐妹么?&rdo;
&ldo;曾经有过,现在没有了。&rdo;
高树荫望着她,猜想到是否礼貌,没有发问。
&ldo;我本来有个哥哥,在日军的轰炸中死了。&rdo;金玉奈哽咽着。
&ldo;是啊,这就是万恶的战争,也是日寇不可饶恕的罪行。&rdo;
&ldo;我日夜思念着我的父母,关心着他们在那边生活如何……&rdo;金玉奈说:&ldo;我诅咒战争。因为战争使多少家庭支离破碎,战争也使我和父母骨肉分离。&rdo;
高树荫的心情跟着阴暗起来。是啊,战争是人类最不应该发生的悲剧,战争夺去了多少无辜的生命,让多少人失去亲情。他说:&ldo;金小姐,我相信和平终究要到来,你和你的亲人会团聚的。&rdo;
金玉奈说:&ldo;谢谢。只是这炮火连天的,真不知道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rdo;
高权荫一看表:&ldo;哎呀,我得走啦,还有事情呢。&rdo;
金玉奈和他告别,心想:他这是要去哪儿?这么急急慌慌的。于是跟在高权荫身后,来到了武汉街头。
第十九章总对他冷冰冰的
第十九章总对他冷冰冰的
云南战地服务团到达武汉后,进行专门的日常训练,内容包括伤员救护、军事训练和抗日宣传等。她们还到各部队慰问,到街头表演抗日节目,演出话剧等等,受到了武汉各界的欢迎。
吴晴晴进入战地服务团后,进步很大,很快适应了那里的生活,她积极主动,学会了很多新鲜知识和服务技能。
中午,天清气朗,武汉市区一片繁忙景象,吴晴晴和十多个团员顺着街边闲逛。她们是在城内的一家医院实习,这是最后一天,就要回滇军驻地去了。
高树荫要到医院去找吴晴晴,半路瞧见了,上去打招呼。
其他人见到高树荫,知趣地走开了。因为吴晴晴是高树荫送去服务团的,后来他还去过一次,大家以为他俩有点意思。吴晴晴可不是这么想的,就因为这个高参谋,她费好大周折才来到武汉,她对高树荫一直地心存芥蒂,见到就想回避他。高树荫在武汉第一次见到吴晴晴时,就对她解释昆明发生的误会,当时人数招够了,谁来都要拒绝,希望消除不愉快。吴晴晴好像有点仇视他,总对他冷冰冰的。高树荫问说:&ldo;怎么,你们今天休息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