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眼睛里闪着小小的光圈,眼圈红得厉害,周嘉誉已经理不清自己的思绪,他只想再看看丛夏,只是看看,哪怕就一眼。
“誉哥,誉哥,你别这样。”林骁拨开了周嘉誉的手,安慰了一下被吓着了的孙橙瑶。
周嘉誉被拉开,缓了好一会才觉得发觉自己越矩,挫败地摇摇头和孙橙瑶说了声对不起,喝干了杯子里剩下的酒。
孙橙瑶恍惚了很久,她又想起了丛夏临行前的嘱托,她说不想要周嘉誉在她身上再浪费时间。
设身处地去想,如果她是丛夏,为了林骁,她可能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但丛夏的离开似乎并没有给周嘉誉去新生活的开始,反而是无尽的,日思夜想的沉沦与痛苦,那么所有的牺牲和纠结到底还有没有意义。
这两年,孙橙瑶和丛夏联系得也不多,只是偶尔会通一次电话,对她的近况,她也知之甚少。
只听说她找了工作,又租好了房子,和季子帆同住方便照顾和康复。
周嘉誉伪装得很好,如果不是这次喝了酒失控,任谁都会觉得他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即使丛夏再出现在他眼前,他也不会再有任何波澜。
外面的雪还在下,一片又一片洁净纯白。
最终,孙橙瑶说出了丛夏的具体的去向,但并没有告诉他,丛夏当时说那些话和做出的真正决定。
如果他们真的能见面,丛夏愿意告诉他,自然会说。
去国外找丛夏的航班是周嘉誉一起飞的,特意找了同事换班,落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周嘉誉也没休息,落地了就朝着孙橙瑶给的地址去了。
是很郊区的地址,周嘉誉开车又开了几个小时,直到天都黑了。
国外不同于国内,人口密度小,所以房子和房子隔得也有些距离。
核对了几遍地址,周嘉誉确信自己没有找错。但屋子里的灯还亮起来,估计是人还没回来。
怕丛夏看到,周嘉誉把车开到路对边,安安静静地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车窗外飘起了小雨。
地中海地带缠绵的冬雨是那么的难熬,阴霾一连许多天都很难散去。
周嘉誉等了很久,但也没有不耐烦,握着方向盘,他想了很多。
想一会见到丛夏,他要说什么。想把他学飞到入职的许多惑奇妙惑辛苦的经历讲给她听。
更想问问她,为什么可以一走了之,音信全无。
但想到最后又觉得泄气,或许他只能远远地看她一眼,连对话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