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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ldo;总统真的打算进行一些活动。&rdo;范达姆强调。我们必须做些事情让大家觉得我们有工作在忙。

&ldo;也许总统下次与教宗会面时，可以要求进行高峰会议。&rdo;雷恩脸上嘲弄的笑意突然停滞了一会儿。范达姆以为他警觉到自己讲了总统的坏话而赶快住嘴，事实上，范达姆本身不喜欢现任的总统。但雷恩的表情转为茫然，阿尼跟雷恩不够熟，而不了解雷恩的表情代表的意思。&ldo;等一下……&rdo;

这名白宫幕僚长咯咯地笑了，总统跟教宗会面总不是坏事。这将有助于他在选民心中的形象，之后总统也许还可以跟犹太教领袖共进一顿秘密的晚餐，以显示总统不排斥任何宗教。事实上，据范达姆了解，总统上教堂只是作给外人看的，尤其在他的儿女皆已长大成人之后。这真是人生有趣的一面。苏联近几年来回头寻找宗教的社会价值，但美国的左派早已与宗教分道扬镳，而且没有再聚合的趋势，除非能找到像苏联正在寻找的社会意义。范达姆原来是个左派分子，但为政府工作二十五年的实务经验已经矫正了这种倾向。现在左右派主张的意识形态他都不相信，只想找寻真正能够解决问题的制度。神游中的范达姆暂时脱离了目前的讨论。

&ldo;雷恩，你想到了什么主意？&rdo;亚登发问。

&ldo;你瞧，我们大家都是&lso;信仰圣经的人&rso;，对吧？&rdo;雷恩一边从混乱中理出新构想的头绪一边提出问题。

&ldo;所以呢？&rdo;

&ldo;梵蒂冈是个拥有真正外交状态的主权国家，但没有真正的军队……就如同瑞士一般……而瑞士是中立国，甚至不是联合国的一员。阿拉伯人又在瑞士的银行存钱，又喜欢到那儿游乐……老天，我不知道他是否赞成……？&rdo;雷恩又陷入茫然的表情，范达姆只见雷恩的眼睛好像霎时点着的灯炮。对目睹一个新构想的诞生总是令人兴奋，但当自己还不知道新的构想到底是什么之前总是令人有点扫兴。因此‐‐

&ldo;谁赞成，什么啊？到底是谁要赞成什么东西啊？&rdo;范达姆有点愠怒地问道，而亚登在旁等着答案揭晓。

雷恩于是一五一十地解释自己的构想。

&ldo;我的想法是，中东问题的一大部分不就是三教的圣地耶路撒冷吗？我可以跟中情局总部讨论一下，我们有真正良好的‐‐&rdo;

范达姆将身体靠回椅子问道：&ldo;你们中情局跟他们有那一种联系？你的意思是不是跟纽西奥联络？&rdo;

雷恩摇头说道：&ldo;纽西奥是个老好人没错，但贵为枢机主教他只是在此摆摆样子罢了。阿尼，你在白宫工作已久，应该知道情况。你想跟懂得实务的人物联系的话，就要找乔治城的雷利神父。

我在乔治城修博士学位时，曾经上过他的课，我们俩相当熟。他可以直接上达会长。&rdo;

&ldo;什么会长？&rdo;

&ldo;耶稣会的会长，也就是领头的耶稣会修士，一个叫做法兰西斯哥，阿卡第的西班牙人。他跟雷利曾经在罗马的圣罗勃贝拉敏大学一块教过书。他们俩都是历史学家，雷利神父在这圈子私底下还相当有名。你们从没见过雷利神父吧？&rdo;

&ldo;没有，他值得认识吗？&rdo;

&ldo;哦，当然，他是我遇到最好的老师之一，在华盛顿特区的人脉极广。雷利神父跟老家的办事处保有良好的关系。&rdo;雷恩笑道，但范达姆没听懂这个笑话。&rso;

&ldo;你能不能马上安排一次隐密的午餐会谈？&rdo;亚登问道，&ldo;不要在这儿，找其他的区域。&rdo;

&ldo;乔治城的宇宙俱乐部，雷利神父是那里的会员。大学俱乐部比较近，但‐‐&rdo;

&ldo;就这么说定了。他能不能守住秘密？&rdo;

&ldo;一个耶苏会修士能不能守住秘密？&rdo;雷恩笑道，&ldo;你不是天主教徒，对不对？&rdo;

&ldo;你多快能安排我们见面？&rdo;

&ldo;明后天都可以吗？&rdo;

&ldo;他的忠诚度如何？&rdo;范达姆企图辨明。

&ldo;雷利神父只是一个普通美国公民，而且没有保防的等级。但他也是个教士，曾对天父宣誓贞守戒律，在教士心目中，这比美国宪法更具有约束力。你可以在这些戒律方面信任他，但不要忘了这些戒律的范围，&rdo;雷恩又警告道：&ldo;你也不能命令他。&rdo;

&ldo;安排一下会面。听来似乎无论如何我都该见见这号人物。告诉他，此次午餐只是大家认识一下。&rdo;亚登说道&ldo;就在这一两天内。我明后天的中午都有空。&rdo;

&ldo;是的，长官。&rdo;雷恩离开坐位。

华盛顿市的宇俱乐部位于麻萨诸塞大道和佛罗里达大道街角，原为美国外交家威尔斯的老宅邸。雷恩老是觉得这种房子没有广达四百亩的庄园，养着纯种马的马厩以及供领主追猎取乐的狐狸，看起来真是光秃秃的。雷恩常奇怪这栋房子怎么会盖成这种风格，一点也不符合华盛顿现实的生活的作风；而原屋主却又非常了解华盛顿这个城市。这个俱乐部被视为知识分子的团体‐‐会员资格不能靠金钱而是视其&ldo;成就&rdo;才能取得‐‐以学术的会谈场地及最糟的菜闻名于华盛顿，虽然此地的餐厅本来就不出名。雷恩引着亚登上楼，进入一间隐密的小房间内。提摩西&iddot;雷利神父叨着烟斗浏览着当天的邮报，正在等雷恩和亚登他们，右手拿着一杯快见底的雪莉酒。雷利神父今天穿的衬衫与夹克显然都须烫一烫，他并没有穿着神父正式的长袍，雷利神父的正式行头是由威斯康辛大道上高级的服装店手工裁制的，但其白色的圣职领饰却又挺又白，雷恩突然想到自己虽自幼接受天主教的教育，却不知道这种衣领是何物制成的，是浆过的棉布，还是赛璐珞，就像是他的教父那个年纪穿戴的可拆式衣领那样？无论是什么，其僵硬的程度一定令穿戴者时时牢记本身在俗世中的地位，&ldo;嗨，神父。这位是亚登博士。亚登，这位是雷利神父。&rdo;彼此握手寒暄后，便各自就座。侍者进来招呼点酒后，立即关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