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一定使某人羞愧尴尬不已!&rdo;克拉克大声笑道,跟他的上司想着同样的事情。现在天色还满暗的,早起的好处之一就是路上还是空荡荡的。&ldo;你好像还满喜欢沙特阿拉伯人的?&rdo;
&ldo;去过那儿没有?&rdo;
&ldo;你是说除了那次波湾战争之外吗?我待在那边满久的。我早在七九年和八零年时就曾待在伊朗过,而且跟抄乌地阿拉伯人相处了一段很长的时间,还学了他们的语言。
&ldo;你觉得那个国家怎样?&rdo;雷恩问道。
&ldo;我满喜欢那儿的,在那里我还跟一个家伙交情不错,他们陆军里面的一个少校‐‐他跟我一样也是个特务。虽然没有太多的野战经验,不过读了不少军书。他也知道自己有很多要学,而且当我告诉他一件事时,他会认真地倾听。我曾到过他家两三次。他有两个很可爱的小孩,现在有一个已经在飞战斗机了。不过他们对待他们女人的方式的确很奇怪,我老婆珊蒂绝不会赞成的。&rdo;克拉克顿了一下,以变换车道超过一辆卡车。
&ldo;以职业的眼光来讲,他们是相当好的合作伙伴。无论如何,我所见到的沙特阿拉伯人都不会很讨人厌。他们是跟我们不太一样,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世界上又不全都是美国人。&rdo;
&ldo;你跟以色列人相处过吗?&rdo;雷恩一边问道,一边合起他的皮箱。
&ldo;我跟他们共事过一两次‐‐嗯,不只一两次,主要是在黎巴嫩。他们的情报人员真的是专家,都是一些自大傲慢的家伙,不过我遇到的那些以色人员的确有资格傲慢。他们都具有坚定不移的意志,就像是‐‐我们和他们的意志,你知道我的意思吗?他们的傲慢也是可理解的。&rdo;克拉克转过话题。&ldo;这对他们来讲是个大转变,不是吗?&rdo;
&ldo;你是指什么?&rdo;
&ldo;让他们摆脱过去的情结,这比登天还难。&rdo;
&ldo;不会的。我真希望他们能睁开眼睛正视现今的世界局势。&rdo;雷恩不平地怒道.&ldo;博士,你必须了解他们的心理.他们全国人民的想法都像是第一线的战士。你还期望他们怎么想呢?老兄,他们的国家现在就像交战区一般。我们过去的士兵在越南杀红了眼,就跟他们现在的想法一样。当时我们在越南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你的同胞,其他的人都是敌人。&rdo;克拉克摇摇他的头。&ldo;你知道我有多少次在以色列集体农场里,试图对那些以色列孩子解释我们的想法吗&rdo;他们的基本心态就是生存,以色列会做如是想,只因为他们没有办法以别的方式思考。纳粹杀了几百万的犹太人,而我们却一点都没帮上忙‐‐也许我们没办法尽一点力是因为当时的情况。我常在想,如果事情又重演一次,而我们真的认真想暗杀希特勒,事情可能就会完全改观了。&rdo;
&ldo;不管怎么说,我同意你的看法,他们的确需要把眼光放远一点。不过你也必须记得我们的要求也太多了。&rdo;
&ldo;也许我碰到老班的时候,你该待在我身旁,雷恩打哈欠时说道。
&ldo;你是指班雅科将军吗?听说他是一个难缠而且严肃的家伙.他的士兵相当尊敬他这个人。这一点就说明了许多。很抱歉我不在场,但是我实在需要休假,就像这两周的钓鱼假期。&rdo;
甚至像克拉克这种头脑简单的家伙,都有休假的时候。
&ldo;我听到你说的了,克拉克先生。&rdo;
&ldo;嘿,我今天下午得到关系科那儿去接受手枪射击的重新检定。如果你不介意我说实话,你看起来实在需要一点解除压力的娱乐,老兄,何不跟我一起去靶场玩一玩?我有一枝相当精良的小型贝瑞塔手枪可以借你玩一玩。&rdo;
雷恩对这个提议想了想,听起来的确满吸引人的。事实上,这个主意听起来很棒,但是他的工作实在太多了。
&ldo;我没有时间,老克.&rdo;
&ldo;是的,长官,你没有花点时间做运动,你他妈的喝得太多了,你看起来实在不像样,雷恩博士。这是专家的意见。&rdo;
不正是我太太凯西昨晚跟我说的话吗,但克拉克不知道情况有多糟。雷恩望着车窗外房子的灯光,住那些房子的公务员都刚刚起床。
&ldo;你说得没错。我必须开始戒酒并做一点运动,但今天我实在没有时间。&rdo;
&ldo;那么明天我们吃完午餐以后,作点小跑如何?&rdo;
&ldo;我明天得跟各处处长共进午餐。&rdo;雷恩只想躲避。
克拉克只好放弃不再多谈,只专心开车。这王八蛋什么时候才学得乖?像他那么聪明的家伙,他正让工作逐渐侵蚀自己。
福勒总统一早醒来,发现一堆金发散落在他的胸膛上,又有一只女人纤瘦的手臂放在他的身体上。醒来方式比今天更糟的有许多.他问自己为什么会忍了那么久。搞上艾略特对他而言是轻而易举的‐‐老天啊,忍了那么多年。虽然已经有四十出头,不过依然柔软而且美丽,是任何男人所梦寐以求的,而总统也是个人。他的亡妻玛丽安,长年卧病在床,勇敢地跟最后夺走她生命的病魔奋战。福勒还记得,病魔不只夺走他妻子的生命,也夺走他一度充满活力、魅力、智慧,以及讨人喜欢的个性。他之所以拥有这些优点,大部分是玛丽安的功劳,而这一切也随着她病情的恶化逐渐逝去.他知道这是一种心理的自卫机制。他与玛丽安一起度过无尽的岁月,他必须为她坚强起来,并且为了让她储存更多的精力和病魔缠斗,他们必须过着禁欲的生活,否则她可能死得更快,但如此一来,便成为福勒的一种习惯。一个男人所拥有的勇气、力量,以及人性就只有那么多,而且随着玛丽安的生命光芒逐渐暗淡,他的人性也随这消逝。福勒自己默认,也许还不只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