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声的声音带上点哭腔:“朴璟声你快回来,我怕”
朴璟声一愣,这是路声第一次跟自己说他怕,记忆里面,路声永远都是倔强的,从来不跟任何人服软示弱。他能在练习室里差点把腰给扭断了也要练会一段舞,也能为了学会一种唱腔连着好几个小时吊嗓子导致后来的小半天完全说不出话来。他就是不能跟人说他的困难和煎熬。他们不止一次因为这些事情争吵,到头来他还是得去迁就路声的骄傲,他就一直很难受,想着路声为什么不能对自己迁就一次,可是今天听到路声这句我怕,他却更加难受了,原来看一个一向傲然的人服软是这样的难受,他突然想,他想给路声力量,想看他张扬的翱翔在天空之上,想给他永不落日的勇气,让他永远不再想起害怕这个词
“我到医院了,别紧张,我安顿好你妹妹就过来找你,别跑开,听话,乖”
朴璟声挂了电话,打电话给自己在上海的朋友,让朋友找了个靠谱的保姆过来看着孩子挂水,自己上了楼,看到路声还坐在走廊里的那个位置上,低垂着头。但朴璟声知道,他在难过,他哭了。
他小跑到路声面前,像是有感应一样,路声扑到他怀里:“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在生与死面前,每个人都是无力的,就算朴璟声自恃轻狂,此刻也只剩下无奈。
他叹了口气:“路声,你还有我。”
“至少,阿姨现在还在,你不孤独,明天,谁都没办法预料,为什么不现在好好珍惜呢,快乐起来吧路声,认识你以来,你好像从来没有真的开心过。如果死亡才是最终的解脱,被病魔折磨的阿姨随时都能解脱了,而你,还要被囚禁好几十年。”
路声进病房看了看妈妈,此刻妈妈醒了过来,虽然浑身不能动弹,却可以睁开眼睛看一看自己的孩子,妈妈对着路声笑了,看到他后面的朴璟声,也笑了下。
路声说:“妈,你吓死我了。”
妈妈现在不能说话,只能对着孩子笑。
路声就哭了,说:“妈,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好不好?不要丢下我”
医生过来检查,看了仪器的各项指标后说妈妈的病情暂时稳住了。朴璟声看了看时间,说:“从下飞机开始过来大半天了,你都没吃一点东西,水都没喝一口,走吧,去看看你妹妹,然后我们去吃饭。”
路声倒是没有反抗,很听话的跟着他走了。
妹妹已经挂好水被保姆送回家了,何然请的保姆也在家里等着。
路声想叫另一个保姆回去,朴璟声却说:“让她也留着吧,两个人都留着,现在你要工作还要照顾阿姨,没空管妹妹,让她们一起看着你也能放心一点。”
他转头对两个保姆阿姨说:“孩子还小,你们多担待,干得好我们会加工资的。”
把孩子的事情处理好,路声和朴璟声去了小区门口的一家小餐馆吃饭。
一人一份盒饭,面对面吃了。路声哭丧着的脸突然就笑了。
朴璟声说:“怎么了?被刺激了?”
路声伸手帮他把粘在他嘴边的饭米粒拿掉,说:“看你吃盒饭吃的狼吞虎咽的样子,觉得好笑。”
“这有什么的嘛,饿了,是不是很没有形象,哎,我的偶像包袱哦,早就丢到爪哇国去了。”朴璟声有心逗路声开心,特意讲了很多的笑话。
路声也是真的笑了,说:“我的感觉上,你就应该是穿西装打领结,喝着红酒切着牛排的大少爷,和盒饭没什么缘分,真的谢谢你,坐飞机已经很累了,在飞机上还要照顾恐高的我,下来了还陪我一天奔波。”
“没事,我没什么怨言的。”
路声说:“和你认识明明没有多久,竟然觉得你是在这个世上我最能依靠的人了,我是不是很可笑。”
朴璟声说:“没有啊,你要是愿意依靠我,我荣幸之至。”
路声说:“或许你从来都没有真的认识我。”
他顿了顿,说:“我的本名不叫路声,半年之前,我还叫路冰,路是路声的路,冰是冰清玉洁的冰,我妹妹叫路玉,大年夜那天我骗了你,路冰才是我的本名,路声是出道前何然哥给我改的名字。他说要和过去彻底划清界限。其实也没什么,我在很多地方做过兼职,这你应该都知道了。”
朴璟声说:“怎么突然想到对我坦白了?”
“最无助的时候,你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朋友,就很自然的选择相信你,既然我相信你,就要毫无保留。”
“不管你是路声还是路冰,你都是你,我永远都在你身后。”
路声说:“之前不敢告诉你们,就是怕你们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你又没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命途多舛,不是你的错。”
吃完盒饭以后朴璟声陪路声再去医院看了一次妈妈,陪他回家看了看妹妹,然后再回宿舍。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其他人都已经陷入熟睡,他俩草草的收拾了一下以后也上床休息,一觉到天亮。
第69章晚宴
第二天一早大家被边利特叫去公司,本以为是安排什么训练课程,没想到边利特说要带他们去见一个时尚杂志的主编。
“我和何然合计了一下,你们现在人气是够了,还没有什么资源,不如就从时尚圈开始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