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扬起眉毛,&ldo;……?!&rdo;
家明看见我不置信的表情,尴尬地笑了,
&ldo;其实,东子的心事我们都知道。&rdo;他的手指敲着杯沿,&ldo;‐‐真奇怪,这件事似乎只有你不清楚。&rdo;他略微不好意思地说:&ldo;而且,我们还打赌你什么时候能察觉。&rdo;
我也笑了,苦笑,
&ldo;家明,这个你能不能帮我检测一下。&rdo;我取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着那个植物的花和叶片,&ldo;我怀疑这个植物有问题。&rdo;
家明接过那个信封,打开看看,表情立刻变得凝重,&ldo;‐‐苏醒,你没事吧?&rdo;他把信封放进随身的包,&ldo;你放心吧,我尽快给你答复。&rdo;
&ldo;另外,‐‐我需要验血。&rdo;我有点艰难地说。
家明镇静地看着我,&ldo;你明天到医院来,我替你安排。&rdo;
真没看错这人,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行事稳妥干脆!我们约好第二天在医院见面的时间。他拍拍我的肩,&ldo;苏醒,你多加小心。&rdo;
他们都叫我小心。可小心就能驶得万年船吗?我上楼回房,刚把房卡插进门锁里,肩膀上忽然被人轻拍一记,&ldo;‐‐苏醒&rdo;我惊得一抖,手不自觉下沉,房门应声而开。身后那人将我重重一推,我们一起跌进房间。门无声地阖上了。
靳阳白腻,阴沉的脸和我近在咫尺,一痕冰凉,锋锐的触感在我脸上划过。我估计那是一柄手术刀,
&ldo;‐‐哈哈,苏醒,咱俩真是有缘!你和我长得这么像‐‐你这张脸太惹事了,毁了也罢!&rdo;他邪妄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那抹冰冷又加重了一点力道,似乎立刻就会深切下去。
&ldo;‐‐对,你说的对,这张脸确实讨厌!&rdo;我的太阳穴突突跳着,强压住心神,&ldo;你下手吧。&rdo;我说。
&ldo;……哈……哈哈哈……&rdo;
他忽然大笑起来,那薄锐的金属刀片在我脸上蹭来蹭去,
&ldo;……哈哈,好!你还有几分胆子,怪不得阿晨那么迷你!不过,我倒想看看少了这张脸,阿晨会怎么对待你?……你……你……等着……&rdo;
他拿刀的手突然不稳定地抖动起来,眼神渐渐涣散,脸上显出一种怪异的萎靡神态,仿佛极度疲倦。
我瞅准机会,膝盖倏地上顶,双臂反拧,挥开他架在我脖子上的胳膊。他痛哼一声被我踢翻在地,我趁势夺下他手中的刀片,远远扔出去。我浑身肌肉绷紧,随时准备他跳起来反击。但奇怪的是,他趴俯在地,剧烈喘息着,好像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瘫软无力。
我觉得不对劲,慢慢走过去,戒备地弯腰推了推他。他吃力的翻身坐起,我震惊地发现他满头大汗,面部肌肉轻微地痉挛着。靳阳没有理睬我,他哆嗦着摸出贴身携带的一个小药瓶,努力试了几次才旋开瓶盖,他将瓶中所余药物全都倒入口中。然后,闭上眼,又仰倒在地,脸上奇异地变幻着表情,松弛,满足,狂喜,不一而足。
我如见鬼魅,冷汗如浆般不断地冒出来,将衣服黏在身上。靳阳过足了瘾,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急退一步,他并没有走过来,脸上带着一个恍惚的笑,微眯着眼看着我,
&ldo;……你……你确定自己没事……?&rdo;他咯咯地笑着,飘忽地开门走出了房间。
我冲过去将门从里面锁上。忽然觉得脱力,顺着门滑坐在地上。这一天真是太长了。
一整夜,我都在噩梦中挣扎。大汗淋漓的脸,肌肉抖动痉挛的脸,满足狂喜的脸,飘飘欲仙的脸,无数张不同神态的脸在我眼前晃动,象一个巨大的漩涡,我竟然分不清那是靳阳的脸还是我自己的。
第二天依约来到圣玛丽医院,陈家明站在大门口,看见我就快步迎上来,他不无忧虑地看着我,&ldo;苏醒,你今天气色很差。哪里不舒服吗?&rdo;
我勉强地笑了,&ldo;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倒时差吧?&rdo;其实,没有多少时间差距。
&ldo;苏醒‐‐&rdo;家明脸色郑重,&ldo;那个化验结果出来了。那种植物是马来特有的一种稀有花糙,别名叫幽魂香。&rdo;
我心里猛地一跳,这个名字‐‐真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我凝神屏息,示意他继续,
&ldo;‐‐马来的巫医从幽魂香的花中提取精油制作巫药,在这里是禁药。&rdo;
我呆若木鸡地看着他,好半天说不出话。然后,我吞咽了一下,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