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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1页）

痛得有些麻木了。

她不言不语，仿佛被抽走了灵魂，车内光影时明时暗，一下下映亮她白得近乎透明的脸，楚襄看得清楚，心口似有重锤在擂，忍不住抬手把她按进了怀里，像是要融入自己的骨血一般。

&ldo;兮兮，难受就哭出来。&rdo;

岳凌兮置若罔闻，语声也格外平静，就像是个毫不相干的局外人：&ldo;陛下，我们去江州是为了查岳家的案子吧。&rdo;

楚襄闭了闭眼，哑声吐出一个字：&ldo;是。&rdo;

&ldo;请陛下恩准我参于此案。&rdo;岳凌兮抬起头来，眸中一片死寂，犹如阗黑幽深的湖底，&ldo;我不求沉冤昭雪，只求能手刃仇人。&rdo;

楚襄闻声遽震，一双铁臂缓缓收拢，无声将她抱紧。

她理当知晓真相，却不必知晓那些肮脏之事，他亦不会让她沾手。

天幕已然破晓，几束阳光穿过厚重的云层，洒下斑驳金晕，把翠帘流苏都染得发亮，晨风中，马车沿着官道一路飞驰，将巍峨的王都远远抛在了后方，殊不知在这万籁俱静的时刻，也有人同他们一样无心睡眠。

郊外竹林。

&ldo;可知我为何一大早就召你来此?&rdo;

黎瑞看着身穿白袍端坐在前的老师，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提袖斟了杯茶推到他面前，尚未收手就见他猛然挥落在地，浓碧尽洒长阶，腾起几缕轻烟。

&ldo;我是让你去查她，不是让你去杀她!她死了我们还拿什么做筹码?&rdo;

&ldo;老师，您且消消气。&rdo;黎瑞又从茶盘中拎出一个紫砂杯，不急不缓地说道，&ldo;陛下执政七载，素以刚正严明、睿智铁血着称，您就不好奇，为何他会破例让一介罪眷扶摇直上成为御前女官?&rdo;

那人冷哼，胡须微微一颤，似乎甚是不喜他卖关子。

&ldo;你想说什么?&rdo;

&ldo;起先我也以为陛下是受女色所惑，谁知细查之下才发现她并不姓夜，而是姓岳。&rdo;黎瑞顿了顿，眼角溢出丝狠意，&ldo;岳群川的岳。&rdo;

那人蓦然抬眼，虽未出声，震惊却是掩盖不掉的。

当年岳家的后人都已被他除尽，怎么可能还有漏网之鱼?

&ldo;老师，陛下把她带在身边的原因昭然若揭，不杀了她，只怕你我日夜难安。&rdo;

那人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充满了戾气，但即便如此，他的思路依然清晰，一下子就指出了黎瑞行差踏错之处。

&ldo;你要下手也不该挑在那个时候下手，得罪了夜家和顾家，以他们的手段而言，恐怕很快就会查到你身上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