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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第1页）

武伯英脸上能拧下水来：&ldo;你没有权利这样说别人，没人给你这样的权利，乱做评价只是自认为有这样的权利，实际你没有。&rdo;

蒋宝珍也感觉失言，却停不下来这样说话，也知道作为女人应该怎样去对心爱的男人，但偏偏做不出来，心中已经后悔，但说出来却只剩顶气。&ldo;你就有权利这样说我了，我也没给你这样的权利，你以为有资格爱我，实际你没有，你不够格。&rdo;

武伯英苦笑加冷笑：&ldo;那我们还浪费什么时间，追求这虚无的情感，不如好聚好散。你另觅你的欢颜，我自沉我的旧情，互不打扰，岂不更好？&rdo;

蒋宝珍说的是气话，要一点欺头，没想到他当真，而且这么绝情，并且这么认真，一时没了主意。沉默了一会儿，把头发拉下来，在手指里玩弄，非常有见地的蒋大小姐，也没了主见。而他却一直看着自己，非要一个答复不可，不愿沉默更不愿示弱，于是道：

&ldo;好吧，既然你也痛苦，我们不如分手，以后互不相恋，也就互不相欠了。&rdo;

蒋宝珍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强力压制着言不由衷的苦痛。武伯英明白她难过，却硬下心来苦笑道：&ldo;以后我可能要去胡宗南那边供职，见面的机会也少了，真心祝你能够幸福。&rdo;

蒋宝珍抿紧了嘴唇，竭力不露出悲伤，也就是不露出柔弱。&ldo;这样挺好，你我这段感情，开始得快，也结束得快，没有比这更好的了。&rdo;

&ldo;我希望能成为朋友，那种不见面却互相关心的朋友。&rdo;武伯英弥补似的说着废话。

蒋宝珍不看他，冷冷道：&ldo;你不缺朋友，我也不缺朋友，志趣又不同。不必了，不必这么虚假，只要不做仇人就很好。&rdo;

&ldo;那好吧，我告辞了，先走一步。&rdo;武伯英起身要走。

蒋宝珍突然半转身，拽住他的袖子：&ldo;你现在和我决裂，是不是为了更好向他下手？是不是和胡宗南联合起来，借着宣侠父事件，要把他整倒？你去胡那里供职，是不是给你许诺的回报？&rdo;

武伯英站住认真道：&ldo;因为你不了解我，所以把我想得太卑劣，我根本做不出这样的事。&rdo;

蒋宝珍点点头：&ldo;也因为你不了解我，所以把我想得太无情了。既然我们已经这样，也不用深入了解了。不过我现在求你一件事，希望看在相识一场的分上，答应我。如果在宣侠父案件中，他有什么错失，能替他隐瞒一下。不要被人抓住了把柄，把他整翻了，这个时候如果被打倒，就再也起不来了。&rdo;

武伯英盯了她片刻，默默点头算是答应。

蒋宝珍盯着他的眼睛又问：&ldo;你实话实说，有没有过一点要和我结婚的念头？或者说，有没有过一点爱我的念头？&rdo;

武伯英不敢看她的眼神，默默点了点头，又突然摇头。

蒋宝珍咬着嘴唇道：&ldo;我把什么都给了你，没想到，你却这样对我。&rdo;

&ldo;你倒把什么给了我，你倒给了我什么？&rdo;武伯英因罗子春之死，气还未消，反唇相讥。然后趁她愣怔，挣脱了衣袖，走了出去。

武伯英没理会暗中保护自己的人，上了车直接开走。胡公馆的便衣警卫们，急急跑到远处去登车，然后顺着巴克轿车的去向跟来，却已不见踪影。他们只好在城中转了一圈，也没找见武伯英，更谈不起暗中保护，只好开车回胡公馆。武伯英开车去了省立四中，给沈兰汇报最新进展。如果策略成功，就要大闹西安城，就再没时间也没机会。如果策略不成功，自己必死无疑，也许就是最后一面。

因为雨天，正在上课，操场空无一人，武伯英停车后，在大门左右观察了片刻，没有见特务警察监视。沈兰的改嫁，自己捕杀郝连秀，所谓决裂还是起了作用，迷惑了无形中的对手。不然四中必定被人监视，或许沈兰已被扣为人质，这种坏结果是有可能发生的。再朝前想，沈兰和郝连秀假结合，正是为了保护自己。不然离婚再复合，必然引起疑心，乃至挖出西安事变之前的事情。而她再嫁郝连秀，就能解决这个难题，如今终于全部想明白了，心中对蒋宝珍怀有的惭愧，顷刻被一扫而空。

沈兰正在房檐下看雨，听见脚步声，抬头见武伯英朝这边走来，自然而然起身朝屋内走去。武伯英的毛料西装不太吸水，落了一层细密亮白的水珠，在房檐下把水珠拍掉，趁机观察了周围，见没有异样于是走进房子，沈兰站在当场直勾勾看着他。

&ldo;你不是武伯英，你说了谎。&rdo;

武伯英不知为何旧事重提，不愿反驳而是反问：&ldo;你没对我说过谎？&rdo;

&ldo;我从不对你说谎，当然，除了那件事。&rdo;

武伯英不愿再争执，再争论也没有结果，最后还是那个假武伯英的判定。沈兰见他罢战，不好继续追问，咬着嘴唇不语。两人都不说透，想要看透对方心底。武伯英先败下阵来，把眼睛挪向别处，看着桌子上一堆东西。

沈兰顺着他的眼神努嘴道：&ldo;蒋宝珍昨天下午又来了，带着罗子春的未婚妻小玲。说她们出去玩耍了几天，回来看看我。&rdo;

武伯英想起罗子春就百感交集，眼睛不由得潮湿了。

沈兰盯着眼睛问道：&ldo;怎么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