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换句话说,任何系统或法律都会逐渐偏离本意,变成完全不同的生物。&rdo;永嶋丈说道。
&ldo;你到底想教我们从中记取什么教训?&rdo;
&ldo;坚持理想、目的或意义并不能带来任何帮助,重要的是必须让这个机制继续下去。接下来你们将面对你们非面对不可的事情,机制的运作是不能停下来的。&rdo;永嶋丈再次对我们露出同情的视线,&ldo;我对你们没有任何特别的感情,也不带任何仇恨,但我不能放你们走。这个程序不能中断,该做的事就要做到最后。&rdo;
&ldo;你们到底要对我们做什么?&rdo;五反田正臣又问了一次。
&ldo;接下来的事不归我管,不过就如我刚才所说,封口的最佳手段,就是让对方感到恐惧与痛苦。&rdo;
此时响起一阵敲门声。
我的心脏一抽,因为我很清楚,这声响正代表着、灾厄的降临。
永嶋丈朝门口走去,大石仓之助死命扭动挣扎着,大声哀号。五反田正臣看大石这样,似乎也有些慌了,直喊着大石的名字试图让他安静下来。
传来哔的一声轻响,永嶋丈打开了我身后的电视荧幕。
&ldo;看看电视冷静一下吧,搞不好有什么好看的节目。&rdo;永嶋丈说完,继续朝门口走去。
&ldo;欢迎来到国际伙伴饭店,本房间为一二一九号房。为因应紧急情况,请您记下逃生路线。&rdo;后头传来亲切的女性说话声,这大概是饭店导览影片吧。
我不禁感到无奈,现在不正是紧急状况吗?但被绑着是要如何逃生?
&ldo;若有任何不明了之处或需要我们的协助,请拨打内线电话至柜台询问。&rdo;电视继续传出从容优雅的话声。
&ldo;喂,大石,打电话去柜台说我们需要协助。&rdo;五反田正臣故意开玩笑。
然而永嶋丈头也不回,他打开房门,与门外的人交谈两句便走了出去,接着有两个人走进了房间。
我霎时瞪大了眼,双脚发凉,恐惧正从地板沿着我的身体向上蔓延,我甚至怀疑自己已经吓得流出了小便。
走在后面的那个人戴着一个巨大又真实的兔子头罩,握着一把大剪刀,我很肯定他就是当初折磨冈本猛的那个兔子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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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吃苦头的时间到了。&rdo;
走进房间的男人说完这句话之后,伸手将永嶋丈临走前打开的电视关掉,房间再度陷入沉寂。
&ldo;喂,渡边,有人进来了吗?什么样的家伙?&rdo;身旁的五反田正臣问道。这里是饭店内的一间宽敞客房,我们三人各自被绑在单人沙发椅上,背对着背。由于大石仓之助背对门口,五反田正臣又失明,只有我看得见走进房内的人。&ldo;两个男的。&rdo;我说道。眼前的两个男人当然听得见我们的对话,但我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因为事到如今讲悄悄话其实毫无意义。
&ldo;其中一个戴着兔子头罩。&rdo;我说道。
&ldo;兔子头罩?什么意思?你是说他穿着布偶装?&rdo;
&ldo;那看起来比布偶装精巧得多,而且很大。&rdo;
那个头罩的绒毛与造型都做得非常逼真,简直和标本一样,但体积非常大,不可能是以真正的兔子制成的,&ldo;看起来很诡异。&rdo;
&ldo;现在是怎样?我们来到了童话世界吗?&rdo;
&ldo;没有那么可爱。&rdo;因为我知道就是眼前这个兔子男剪断了冈本猛的手指与脚趾,我的视线忍不住钉在他手上的大剪刀上头。我心跳加速,手指冰冷,血液似乎正从指尖逃离,钻向身体深处。
&ldo;另一个家伙呢?&rdo;五反田正臣问道。我转头望向刚刚宣布&ldo;吃苦头的时间到了&rdo;的男人。
&ldo;别跟我说是兔子的饲养员。&rdo;
站在兔子男身旁的男人体形瘦削,像个体态轻盈的踢拳选手,但仔细一瞧,他脸上皱纹颇多,短发也已花白,就年纪而言已是个老人,但他腰杆打得笔直,站姿四平八稳,仪态与年纪极不相称,只能以诡异来形容。
我突然想起永嶋丈刚刚说过的那些话,于是我回答五反田正臣:&ldo;就是在机场停车场对我们伸出手的那个人。&rdo;此人正是我们刚才数次提及的那位老教师绪方。
&ldo;那个把我们压扁的家伙?&rdo;
当时我们在停车场内试图接近永嶋丈,这位绪方和其他随从一同站在远处,他一伸出手,我们全都趴倒在地,明明没被碰到一根寒毛,却感受到一股看不见的沉重压力,压得我们贴着地面动弹不得。&ldo;超能力……&rdo;我不禁喃喃说道。当时他所施展的应该就是所谓的特殊能力,也就是超能力吧。
&ldo;超能力?&rdo;老人抚着他那副无框眼镜说道。他就站在我前方,额头与脸颊满是皱纹,而皱起眉头的他,双眉之间的皱纹更加明显了。
&ldo;我们在地下停车场里忽然无法动弹,就是你搞的鬼吧?&rdo;五反田正臣说道。不管对象是谁,他的口气都一样粗鲁。
&ldo;原来如此,你们认为刚刚在停车场内身体无法动弹,是因为我使用了超能力?&rdo;
&ldo;难道不是吗?&rdo;
&ldo;如果说,其实那个机场地下停车场里有个装置,只要按下开关,就会从天花板喷出一股强大的风,把人压得站不起来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