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后,她已经收拾好所有必要的东西,穿上件风衣背上包,就冲到客厅,她咬了咬牙,拿着宋哲的手机模拟着宋哲的口吻给高林发了短信,然后按着120的话给宋哲做了最基本的处理。他意识有些模糊,但在她站起来的瞬间,还是一把抓住了她的裤脚。
&ldo;别走……&rdo;
他沙哑出声,杨薇捏着拳头。她看着地上痛苦皱着眉头的人,他用了所有力气抓着她的衣角,虚弱开口:&ldo;别走……&rdo;
杨薇没说话,她感觉眼前一切都是模糊的,她蹲下身来,宋哲的血浸在她的鞋底,她抓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沙哑道:&ldo;这一次,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了。&rdo;
&ldo;别走……&rdo;
宋哲感受着她固执掰开他的手指,他急切又痛苦,却扛不住她用尽所有力气掰开一根手指的力量。
然后她站起来,匆匆离开,他听着她的鞋子踩在地面仓皇逃离的声音,他躺在血泊里,痛苦闭上眼睛。
留不住。
注定留不住的人,费尽心机,还是留不住。
杨薇冲出房门,躲进了安全通道,然而在那一刻,她竟然突然挪不动步子。
她就静静等在安全通道里,直到听到外面响起脚步声,她开了一条缝,看见高林带着人进来,没了多久,救护车也到了。杨薇看着大家忙着把他抬出去,她终于舒了口气,在黑暗的安全通道里静静待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她在黑暗里独行了很久,安全通道里一个人没有,她一层一层下去,等走到停车场的时候,仿佛是过了很长时间。她从消防通道门走出来,就看见周文的车停在门口,周文站在车边,神色复杂看着她。他什么都没问,好久以后,他叹了口气,终于道:&ldo;走吧。&rdo;
杨薇点了点头,跟着他坐到副驾上,两个人什么话都没说,周文用了最快的速度开往机场。
这时候,宋哲已经被送上救护车,他勉强睁开眼睛,看见高林在他身边,他伸手抓住高林的袖子,勉强开口。
&ldo;去机场……&rdo;
他声音虚弱,却异常决绝:&ldo;拦住她……&rdo;
高林愣了愣,瞬间反应了过来。
他急切道:&ldo;您放心,我马上让人去拦住太太,无论如何都把她带回来!&rdo;
听到这话,宋哲才终于放心下来,闭上眼睡了过去。
而杨薇坐在周文副驾驶座上,好久后,才慢慢缓过神来。
&ldo;他要拦住我……&rdo;杨薇出声,有些语无伦次,&ldo;我拿花瓶砸了他……&rdo;
&ldo;我和慕柔说,如果她继续逼我,我就去死。&rdo;
周文声音疲惫,杨薇回头看他,周文苦笑起来:&ldo;你看,我们一直这么同病相怜。&rdo;
杨薇静静看着周文,好久后,她才询问:&ldo;开心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