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放不下东秦,为了下一代的生计考虑也不希望东秦关闭。
&ldo;哎,有人能认识施先生就好了。和他好好说说东秦对咱们的意义,他心软了也许就不关了。&rdo;
&ldo;算了吧,这片谁不知道施景深啊?出了名的冷血刻薄。自己亲姑夫的弟弟都能送进监狱,随后就把姑父给开了。不是说他爸都被逼着让位了吗?谁还能让他心软?&rdo;
工人们的闲言碎语传过来,雁栖愣在原地。
她错愕地转头看雁东锦:&ldo;爸,要关闭东秦厂的人叫……施景深?&rdo;
……
二十分钟后,外面的厂间大门被打开,车子依次驶进厂区。
靠窗的工人中听见动静都转头去看,有人惊呼着&ldo;施景深也来了&rdo;,雁栖听见了立刻转过头。
这日有雨,阴云在窗外乌压压成片,遮住了多半日光。
她隔着污脏的玻璃去看,人群影影绰绰只能看出大概,但她的视线依旧立刻有了追寻的方向。
雁栖眼里的人很高,一身深蓝色的西服,利落的短发。
整个人干练又沉稳,是和过去所不同的大人的模样。
雁栖目光不错地随着施景深移动,见他始终被人群围着,但步调不疾不徐。
有人拿出一份资料给他看,他伸手指了指文件的某处,开口说了些什么后就进入了车间正门。
雁栖知道进入正门后他们要左拐,然后再通过一条走廊进入车间。
那条连接厂间和正门的走廊狭窄,人群只能三两并排走出。
就这样胡乱地想着,雁栖等的人终于清晰地出现在她的眼中。
他的模样和记忆中没什么改变,只是褪去了青涩,轮廓更加深刻,眉眼间的光彩夺目耀人。
雁栖一直在看着他,离得近了才发觉他的个子真的好高,垂着眼走向他们的时候,好像把其他人都遮住了。
&ldo;你们好,我是施景深,今天来这是就东秦厂关闭的事最后和各位谈一次。&rdo;
施景深的姿态慵懒,但从语言到形貌都透出绝对的强硬,于是他的话刚说完工人们就立刻吵嚷起来,雁栖扭头去看,见身边的雁东锦脸色都阴沉了一些。
雁东锦对雁栖摇摇头:&ldo;看来是没得商量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