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既明神色不动,连眉毛都没有挑一下,不去理会那几个混混,只看向骆一麟。那个少年点了根烟,倚在一边墙上,漫不经心地看着这一出好戏。
&ldo;似乎应该叫我白老师。&rdo;白既明声音仍然平稳,波澜不惊。
&ldo;哈哈,老师?他妈的你装什么纯情啊?出了校门还自称狗屁老师。&rdo;
&ldo;不就一gay吗?我说白‐‐老师,要是咱们把你是gay的事情宣扬出去,肯定轰动。&rdo;
&ldo;哈哈,求求我们哪,没准发发善心,饶了你。&rdo;
&ldo;要不然咱们就进学校到处喊:白老师是同性恋!哈哈,多有意思啊。&rdo;
几个混混言语下流,表情猥亵,等着看白既明出丑。
白既明淡然一笑,平和地问:&ldo;你们听说过林则徐吗?&rdo;
谁也没料到他竟会问出这么一句,全愣住了。白既明慢慢扫视他们一眼,继续说:&ldo;他曾写过一句对联,上联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你们知道下联吗?&rdo;
几个混混目瞪口呆,白既明微微一笑,接下去:&ldo;是&lso;壁立千仞,无欲则刚&rso;。你们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rdo;
一连几个问,弄得这些人全傻,一时竟不知该怎么接口。白既明叹了口气,啧啧摇摇头,表情很无奈,语重心长:&ldo;所以说,现在这个社会,混混也得有点文化。&rdo;
几个人莫名其妙,面面相觑。一旁骆一麟扑哧一笑,直起身子晃过来:&ldo;你,很有趣。&rdo;
白既明直视骆一麟的眼睛:&ldo;说吧,你想怎么样。&rdo;
骆一麟捏住烟仍到地上,走到白既明身前:&ldo;做我的人。&rdo;
白既明轻笑:&ldo;对不起,我不想养你。&rdo;
话音刚落,立刻引起那些混混一片嘘声:&ldo;你他妈的知不知道他是谁啊?&rdo;
&ldo;就是,骆哥用你养?拔根汗毛也比你腰粗。&rdo;
&ldo;他家厕所也比你家大!&rdo;
白既明冷笑:&ldo;真是有钱有势啊,那请问,哪一分钱是你自己赚的?&rdo;
他沉下脸,看了看那些叫嚣的少年,再看看斜睨自己的骆一麟,提高声音:&ldo;我十九岁参加高考,考入大学,凭的是自己十几年的勤奋努力。二十二岁大学毕业,投简历、笔试面试进学校当老师,凭的是本事。现在自己的每一样东西、每一顿饭都是自己上班赚钱买来的。你们呢?靠父母亲戚的供养,一出手就是几百几千,不好好读书就知道泡女孩子,有什么了不起?这么活着,是男人都会!要么就是提着片刀满街砍人,以为自己仗义英勇,我告诉你们,要打架是个人都会!除了这些,你们还会什么?还有什么?还能干什么?养猪养肥了还能过个好年,养你们,除了制造点垃圾做肥料,半点价值没有。&rdo;
白既明说得很慢,声音并不高亢,却镇得几个少年说不出话来,半晌方高声嚷嚷:&ldo;你他妈的说什么?!&rdo;嗓门虽大,却已是色厉内荏。
骆一麟手一摆,压住那些混混,自己缓缓踱到白既明眼前,鼻尖几乎贴到他的:&ldo;你这张嘴……挺厉害呀。&rdo;
白既明毫不闪躲,只微笑:&ldo;职业病,没办法。&rdo;
&ldo;你骂的不止是他们吧。&rdo;
&ldo;说实话,我没有觉得你比他们强多少。&rdo;
骆一麟勾起嘴角:&ldo;恐怕你是看走眼了,我可不是只吃饭没本事的人。&rdo;
&ldo;是么?&rdo;白既明神色淡然,目光晶亮,&ldo;不好意思,我想象不出来,一个辱臭未干的毛头小伙子,能成熟到哪里去。&rdo;
骆一麟垂下眼睛,看向白既明的唇,低低地说:&ldo;成熟不成熟,可以试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