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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1页）

这时，女翻译指指苏艾，与女法官大吵大闹。声音道：&ldo;女翻译说，把你摇得太昏，你嘴里讲的话，有个屁用。&rdo;苏艾满不在乎，想：&ldo;回中国坐牢，求之不得，说不定，登上中国领土，中国警察便要为我平反冤案，把自己给放了。&rdo;哈哈笑出声来。

女律师垂问苏艾，道：&ldo;监狱有人打你吗?&rdo;苏艾不语。女律师又道：&ldo;你翻译给我的四万克郎，我寄去了监狱，你收到了吗?&rdo;苏艾仍不语。

出法庭，下得地下室，狱警又将苏艾用链条捆绑，铁索锒铛。苏艾回到监狱，慢慢醒来，心中骂道：&ldo;这个巫婆律师，你不愿当私人律师，把钱退给胡捷娘便行了，明明知道监狱有人敲诈我，却把钱寄进监狱来，妈的。&rdo;又想：&ldo;不对，我一分钱没收到。&rdo;声音道：&ldo;你到此监狱七天后，站在窗台，把钱给分了。给了大高个女护士五千，难道你忘了?&rdo;苏艾思维道：&ldo;开玩笑戏言也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不是巧取豪夺吗?&rdo;声音又道：&ldo;你们中国人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rdo;苏艾思维骂道：&ldo;相鼠有皮，骗子，卑鄙无耻。&rdo;声音又道：&ldo;你有钱，别人会打你，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傻瓜。&rdo;苏艾无言，左支右绌，顾此失彼，哭笑不得，心中骂道：&ldo;这头按住那头翘，饿鬼在叫，饱鬼也在叫。&rdo;后又叹道：&ldo;算盘一响，眼泪长淌。&rdo;

茨冈人送来一封伊仁的信，信中说，他回国见到了苏艾父母，苏艾父母请他吃了顿火锅。声音道：&ldo;伊仁醉翁之意不在酒，嫌你父母没给钱与他，心中不乐。&rdo;苏艾想：&ldo;人来求我三春雨，我去求人六月霜。画鬼容易画人难，伊仁真是险诈，欲壑难填。&rdo;又叹道：&ldo;求人须求大丈夫，济人须济急时无。&rdo;继续往下看。伊仁说，苏艾父母在国内做生意，赚了不少钱。苏艾心中骂道：&ldo;监狱里有翻译计算机，和超声波联网的人都知道了自己父母有钱，伊仁这狗东西，乘人之危，落井下石，这不是明摆着要混水摸鱼，趁火打劫，加害于我吗?用心险恶!&rdo;算是看清楚了伊仁的丑恶嘴脸，患难见真情，心中又叹道：&ldo;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rdo;声音又道：&ldo;你在捷克的钱杯水车薪，砸锅卖铁，也无济于事，就像一碗水泼在大海里，如能把你父母的钱骗来捷克监狱，就算你卖身投靠，做成功了热爱捷克共和国的测试。&rdo;苏艾思维道：&ldo;痴心妄想，白日做梦!&rdo;声音叹道：&ldo;你父母虽有钱，可惜远水不解近渴，遗憾啊!&rdo;顿一顿，又念道：&ldo;舍得宝来宝掉宝，舍得珍珠换玛瑙。&rdo;然后远去。

苏艾赶忙写信给李桦，请李桦费心劝劝伊仁，不要火上浇油，写信到监狱时，不要再提起钱的事。晚上，波兰人从电视机房奔进狱室，叫道：&ldo;中国人，香港电影。&rdo;苏艾跳下床同去电视房，是成龙的电影，于是坐下来观看。

翌日，苏艾醒来，感到头昏，心慌，心脏跳动厉害，心知超声波又加大了能量。

三天后，李桦寄来个包裹。包裹中有封信，已被拆。苏艾掏出信纸，信中，李桦说，他已劝过伊仁，他正在外面联络，多方设法，看能不能用钱保释，费用由他垫付，一定不遗余力地帮助苏艾。也说了些&lso;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rso;这样的安慰话，希望苏艾保重身体，朋友们都没忘记他。也讲，夏季暴雨成灾，捷克三分之一的地区发了大水，毁坏了不少房屋和庄稼，生意普遍受到影响。大涝后又大旱，买卖更不景气。信尾讲，放了五百克郎在信里。苏艾很激动，将信封撕裂，却不见钱，想：&ldo;五百克郎对于在布拉格的中国生意人来说，是不足挂齿的小数，李桦肯定不会骗自己。&rdo;拿着信封去问茨冈负责人，茨冈人道：&ldo;警察。&rdo;指指信封，又道：&ldo;这里，不，钱。&rdo;

苏艾想：&ldo;钱肯定被警察贪污了。&rdo;心灰意懒回到狱室，纸箱里有五包万宝露香烟，两斤水果糖，一筒美国产鲜辣椒汁，一根德国大肠，五本香港杂志。因为纸箱太小，德国肠被切成两段，切口已经发霉，有些馊味，可在监狱，这肉肠对苏艾来讲，实在太重要，能解解肉馋，就算有毒，也得吃，那能扔掉。遂将发霉端口切去，挂在自己铁柜里。

又将五本杂志快速翻阅，看会不会出现惊喜，忽然掉出五百克郎钱来。苏艾抓些水果糖分别给茨冈人和给波兰人，又给一人一包万宝露，剩下三包烟塞进上衣、裤子兜里，随身携带。

苏艾将德国肠切些薄片，抹上辣椒浆，请茨冈人和波兰人吃，他俩都嫌肉发霉，摇头不肯。苏艾便不客气自己一人享用，肉味正常可口，辣乎乎的，吃下很舒服。俄罗斯青年笑咪咪进室来，苏艾递给他一片德国肠。俄罗斯青年吃下，辣得大咳不止，脸色发紫，额头冒汗，眼泪也流了出来。茨冈人、波兰人大笑不止。

苏艾饱餐一顿，心满意足地摸摸肚子，爬上床一页不漏地细看香港杂志，真是过足了瘾。

三包烟苦苦支撑了一周，苏艾又为烟、肉犯愁。波兰人站在窗台，转身惊呼道：&ldo;中国人!&rdo;苏艾爬到床头，朝外望去，一个中国人背着背包，正在小卖部购物，跳将下床，奔下了楼。苏艾奔到离小卖部五米远铁丝网前，那中国人也望见苏艾，给狱警请示后，朝苏艾走来。中国人道：&ldo;那省的?&rdo;苏艾微笑道：&ldo;四川。&rdo;那中国人道：&ldo;你需要帮助吗?&rdo;苏艾早已把脸面扔到九天云外，低声下气，忙道：&ldo;你给我点烟和钱，可以吗?&rdo;那中国人道：&ldo;可以。&rdo;从上衣兜里掏出包万宝露从网洞递与苏艾，又从裤兜拿出两百克郎递了过来。那中国人又道：&ldo;我住在第一幢，有事写条子给我。&rdo;叫苏艾伸手过网，在手心笔写了他的姓名和楼房编号、狱室编号。狱警开始干预他俩，中国人又道：&ldo;你把条子交给伙房、洗衣房或劳动的犯人，他们都知道我的英文名。&rdo;这才回到小卖部窗口。苏艾道声谢，也奔回狱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