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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夏明朗侧身避过，一手抓住陆臻的手腕一拧，便把人按倒在地：&ldo;就你这么点三脚小猫的功夫也敢拿出来显？省省吧。&rdo;

陆臻整张脸埋到尘土里，呛得咳嗽不止。

夏明朗把陆臻的两只手绞在背上，从地上拎了起来，另一只手卡住了他的脖子。

&ldo;知道你今天错在哪儿了吗？&rdo;夏明朗的声音低沉，陆臻只觉得一边耳朵嗡嗡地响，却还是固执地坚持：&ldo;我没错。&rdo;

&ldo;你没错！好，现在，向大家复述今天的任务是什么？&rdo;

&ldo;今天的任务是……&rdo;陆臻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一字不落地复述完了整个障碍越野的内容。

&ldo;你完成任务了吗？&rdo;

&ldo;没有！&rdo;陆臻几乎不是在说话，而是在吼。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rdo;陆臻忽然一顿，哑了下来。

&ldo;因为你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别的地方，比如说，挑衅我！&rdo;夏明朗把人放开，随手往前一推。

陆臻踉跄着退了两步，愤怒地抬起了眼睛，却没有反驳，因为，这是事实，陆臻无法去反驳一个事实。

&ldo;你做了一个愚蠢的判断，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这样的局面下挑衅我，完全没有胜算的决定，而最重要的是，这跟你今天的任务没有半点关系，解释一下你这样做的理由。&rdo;

&ldo;报告，因为在实际的战斗中敌人的子弹不会只跟在身后。&rdo;

&ldo;在实际的战斗中，你不会一个人去冲这条路，机枪手的位置会由你的战友去压制。当你的任务是突击，你就应该专注于这个任务，在实际的战斗中，很可能那几十秒钟的机会需要你的同伴用生命去争取，而你却在想着你对某一个敌人的个人情绪，把注意力放在与你的任务无关的目标上。&rdo;

陆臻觉得有什么东西穿过那副黑色的镜片射到他眼睛里，令他忍不住想要转过头，然而另一种骄傲在支撑着他，属于军人的骄傲，令他宁愿直面也不肯认输。

&ldo;是我的错！&rdo;陆臻忽然道，声音平静，字字清晰。

&ldo;你没喊报告。&rdo;夏明朗的声音里有点懒洋洋的不耐烦。

&ldo;报告，我要求放弃击杀您的任务。&rdo;

&ldo;哦，认输了？&rdo;

&ldo;是。&rdo;

&ldo;十分，郑楷，帮他划掉。&rdo;

&ldo;另外，你之前失败了三次，还有六分……&rdo;

&ldo;报告，我第三次没有起跑，不能算失败。&rdo;

&ldo;哈！&rdo;夏明朗笑了：&ldo;不错，反应挺快啊，对，四分，郑楷啊，划吧。&rdo;

陆臻收拾好自己的枪，准备重新回到起跑点。

&ldo;别跑这么快啊！我话还没训完呢。&rdo;夏明朗一伸手拦住了人：&ldo;这只是你今天最重要的错误，现在来谈点次要的，我刚才让你跪下的时候，为什么不跪？&rdo;

陆臻愕然地抬头，眼中有无法掩饰的震惊。

&ldo;捡起来。&rdo;夏明朗把手枪扔到他面前，然后指指自己的眉心示意他瞄准。

陆臻一头雾水，却还是机械地举起了枪，眼神却在一瞬间平添了几分淬利，手中有枪的感觉毕竟是不一样的，尤其是当这把枪的枪口正对着此刻你心里最痛恨的人，即使明知道这枪里已经没有子弹。

&ldo;架势挺足嘛。&rdo;夏明朗上前一步，贴近枪口，正色道：&ldo;记住，管好你的枪，你要杀我。&rdo;

然而话音未落，夏明朗的身影忽地一矮，陆臻下意识地开了第一枪，但枪口前已经没有目标。他没有捞到机会开第二枪，夏明朗一手抄住了他握枪的手，手指卡到了扳机扣里，另一只手横肘撞上陆臻的胸口。

这只是眼睛一花的功夫，如果有人在这时候眨了一下眼，那一定会诧异，为什么上一秒钟枪还在陆臻手里，下一秒形势完全倒转：夏明朗贴在陆臻背后，一手卡住了他的脖子，另一手持枪，枪口抵在他的太阳穴上。

&ldo;这招，格斗课上应该已经教过，如果你刚刚选择跪下来而不是愚蠢地硬撑，至少还可以拿这个对付我。&rdo;夏明朗掰过陆臻的脖子，贴在他耳边沉声道，枪口从额角滑下来，贴到耳侧，炽热的气息和铁器冰冷的感觉交错在一起，长久地留下了痕迹，包括夏明朗当时所说的每一个字：&ldo;我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傻瓜拿枪顶着你的脑袋，会不一枪崩了你，而只是想让你跪下来给他磕个头。不过万一要是走狗屎运碰上了这种傻子，我求你千万去给他磕这个头，然后，把枪抢过来。&rdo;

夏明朗猛地在陆臻的腿弯里踹了一脚，陆臻膝头一酸，支撑不住地跪倒。

&ldo;把你的腿弯下去，但是…这里……&rdo;夏明朗用力戳一下陆臻胸口：&ldo;不要屈服！&rdo;

&ldo;必死者，可杀；必生者，可虏。不怕死是好的，可我不喜欢找死的蠢货，收起你的聪明劲和无谓的骄傲，我不需要这些。&rdo;

&ldo;起来。&rdo;夏明朗把人放开，随便踢了一脚，陆臻只是机械而木然地立正。

夏明朗挑眉看了看他，头一偏：&ldo;回去完成你的任务。&rdo;

&ldo;是！&rdo;陆臻的声音干脆的生硬，砸在地面上简直会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