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占了先机,只差没把刘氏按地上打了。
不一会儿,刘氏脸上胳膊上青了一块一块儿的,连头发都被拽掉了不少,一个是气势正火,一个是起头就输了半截,刘氏压根就没有还手之力,最后刘氏只得坐地上哭嚎起来:&ldo;不得了了,欺负人了啊,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来人啊,打人了!&rso;&rso;
柳氏在一边喘着粗气,愤愤的看着刘氏,那模样像是还想再打她一顿。
就是再打一顿都不够她解气的,三万俩啊,整整三万!柳氏就等着这银子吃香喝辣,出门会友呢,她连要采买的物事都想好了,什么真山茶、布匹衣料首饰,结果现在银子没了。
怪不得她还不满得很,说家里明明都有钱了,怎么厨房送来的东西还是那些?
&ldo;夫人、夫人你怎么了?&rso;&rso;
&ldo;天啦,谁打你了夫人?&rso;&rso;
刘氏身边,她的丫头们围着她一人一句的问了起来。
最终,这事儿闹到了老爷子跟前儿。
老太太被禁足,如今姜家辈份最高的就是老爷子了,只得出了面儿,又把几个儿子叫了来,是夜,三房人坐在一处,老爷子在刘氏遮掩不住满脸的伤痕上看过,沉声问道:&ldo;这到底怎么回事,老二老三,你们平日里就这样教妻的?&rso;&rso;
他一个当公公的不好明着说儿媳妇,只得把火撒在了儿子身上,毕竟儿媳妇虽然也是自家人,但还有娘家呢,儿子就不一样了,是彻彻底底的自家人。
二爷和三爷觉得冤得很,在外头忙了一天了,回来连口热茶都没用上就被叫了过来,再一听是柳氏和刘氏打架,顿时躁红了脸,觉得她们跟外头的泼妇似的,好歹他们也是伯府啊。
三爷姜坤看着刘氏明显的痕迹,一看就是吃了大亏的,心头也有些不满,心说这二嫂是打人打上瘾了吗,一开始就是她起的头,扇了老太太的娘家侄女梁五,那也罢了,他不喜老太太,自然也不喜梁五,打了也就打了,何况梁五在身份上也算不上什么,但现在扇他媳妇脸上算怎么回事?
二嫂是正室,刘氏也是他明媒正娶的!
打了刘氏跟打他有什么区别?
姜坤不好直接质问柳氏这个当二嫂的,直接转向二哥姜淮,问道:&ldo;二哥,你说怎么办吧!&rso;&rso;他媳妇被打这么惨,总得给他一个交代不是?
姜淮也是个好面儿的,当面被人问到眼前也十分没脸,气恼的看了看柳氏,正要开口,柳氏已经抢先一步嚷嚷了起来:&ldo;二弟别问你二哥,我这个嫂子还想问问你,你们三房凭什么把那三万俩给拿了!&rso;&rso;
柳氏气势比姜坤还凶,瞪圆了眼,咬牙切齿的:&ldo;要不是我听到了,还不知道被你们瞒到什么时候,你们凭什么用家里的银子,不过是庶……&rso;&rso;
&ldo;柳氏!&rso;&rso;姜淮大喝一声,不让她再说下去,没见老爷子脸都变了吗,提什么庶不庶的。
柳氏闭了嘴,脸上气鼓鼓的,十分不服气。
她又没说错,三房本来就是庶房,平日里家里没亏待他们已经是十分大方了,还指望着过得比他们嫡房正出的还好不成?
老爷子脸色难看,旁边月姨娘更是白着脸要哭不哭的:&ldo;我们老三确实是庶出,可他打小就听话懂事,如今娶妻生子了连个正经营生都没有,苦啊,妾命不好被家里头卖了,好在遇上了老爷,可怜我儿跟我一样也是命苦的啊……&rso;&rso;
柳氏觉得三房是庶出不配用那三万俩,月姨娘就哭,从她哭到姜坤身上,可怜得很,连刘氏也跟着凄凄惨惨哭了起来,婆媳两个都不是那种大哭大嚎的,但偏偏就让人觉得受尽了委屈一般,尤其是在柳氏这般不容人的强势下给衬得,不说别人,反正老爷子是一下子就偏向了三房。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柳氏跟月姨娘婆媳比起来,手段还是不够看。
姜景从头到尾的稳坐一旁,心里十分庆幸惹出事的没有卫氏。
不过他高兴得早了些。
卫莺看了会热闹,见事情已经被老爷子摆平了,老爷子这会儿也硬气了起来,钱给了也就给了,压着几个儿子不准再提,刚把这事揭过,卫莺开口了:&ldo;父亲,我这儿也有一桩事。&rso;&rso;
她轻轻柔肉的一开口,顿时让姜景脸一僵。
卫氏别的他不知道,但卫氏嘴里十有九句都不是甚好话的。
在月姨娘警惕的眼里,老爷子点头道:&ldo;你说吧。&rso;&rso;
卫莺浅浅笑了笑:&ldo;是这样的,账上银子还有两千来俩,可这还有一旬多呢才能撑到下月,这家里这么多口人,还有下人们的月钱,人情往来的,就是过两日二弟妹娘家嫂子办个宴不也得送份礼吗,这花的不也是银子吗,正好二弟三弟也在,嫂子我也就不卖关子了,你们看看能不能挣些银钱回来。&rso;&rso;
挣银钱……
卫莺说得大方坦然,半点没有不好意思,反而让二爷姜淮和三爷姜坤都呆了。
月姨娘抿着唇直笑,眼里尽是不怀好意:&ldo;这话说的,妾身还从没听说过让爷们去挣银子的,咱们府上家大业大的,要爷们出去挣银子,那不是让人笑话吗?&rso;&rso;
老爷子也觉得如此,这管理府上的事自古都是由妇人家来操持,缺银少粮的该由妇人们操心,要是甚事都要老爷们做,那还要妇人家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