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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瓦胡岛上，部队上上下下士气都很低落。负责希卡姆机场供应和工程事务的威廉&iddot;c&iddot;法纳姆陆军上校回忆当时的情况时说：&ldo;每个人都忧心忡忡，海军人员尤为担心。他们就像是输了球的足球队员那样──确实给打垮了。&rdo;[注：对威廉&iddot;c&iddot;法纳姆陆军上校的采访，1963年10月15日。]

海军部长弗兰克&iddot;诺克斯和受命调查珍珠港事件的最高法院法官欧文&iddot;j&iddot;罗伯茨及以他为首的委员会先后登上瓦胡岛。可他们的到来也未能把士气鼓起来。[注：详见《黎明，我们还在酣睡》，第584‐598页。]与守卫珍珠港和当时港内舰船有这样那样关系的人都可能因日军再次来袭而被砸掉了饭碗。

1941年12月16日，海军部解除了赫斯本德&iddot;e&iddot;金梅尔海军上将的美国舰队总司令和美国太平洋舰队司令的职务，临时委派威廉&iddot;s&iddot;派伊海军中将指挥太平洋舰队。在派伊短暂的任期内，日本人攻占了威克岛，这一事件似乎集中地暴露了美太平洋舰队的软弱无能。威克岛事件说来话长，这里且不细谈。[注：详见美海军陆战队中校小罗伯特&iddot;d&iddot;海纳尔：《保卫威克岛》；塞缪尔&iddot;埃利奥特&iddot;莫里森：《太平洋上的太阳旗》，第223‐254页。]

总之，要是不解除金梅尔的职务，威克岛可能还不至于失陷。因为金梅尔进攻意识很强，主张逼近日军。他拟订了关于援救威克岛的非常出色的作战计划，并为此派出了舰只，但由于屡遭拖延而搁浅。派伊接替金梅尔后，华盛顿方面拍给他一份电报，说威克岛&lso;已成为一个包袱……&rso;用著名海军军史专家塞缪尔&iddot;埃利奥特&iddot;莫里森海军少将的话说，这份电报授权派伊可随时撤离威克岛，而不是增援岛上守军。正当派伊举棋不定时，12月20日，日军开始登陆。

然而，弗兰克&iddot;杰克&iddot;弗莱彻海军少将的&ldo;萨拉托加号&rdo;航空母舰和威尔逊&iddot;布朗海军中将的&ldo;列克星顿号&rdo;航空母舰率领的两支特混舰队正向威克岛急驶，即使赶不上援救威克岛，也完全可以给敌以打击。再说，以&ldo;企业号&rdo;航空母舰为旗舰的威廉&iddot;f&iddot;哈尔西海军中将的第八特混舰队正在中途岛附近，派伊完全可以命令他前往增援。[注：《太平洋上的太阳旗》，第235‐254页。]哈尔西部队的指挥官，如巡洋舰队司令雷蒙穗&iddot;a&iddot;斯普鲁恩斯海军少将就很乐意执行具体的战斗任务。但是，斯普鲁恩斯少将接到的命令却是&ldo;在北郊海域活动&rdo;。这种语义不清的命令使头脑清醒的斯普鲁恩斯大为恼火，他后来回顾这段往事时十分鄙视地说：&ldo;活动，活动！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命令不明确，我们在那里像是引诱日军潜艇的鱼饵。&rdo;[注：对雷蒙德&iddot;a&iddot;斯普鲁恩斯海军上将的采访，1964年9月5日。]

但是，派伊和其他人一样，很担心夏威夷的安全，他在华盛顿未施加任何压力的情况下就作出决定，停止对威克岛的军事行动。他解释说：&ldo;虽然我相信进攻原则，而且也和威克岛上的人一样地痛苦，但我最后还是认为：战略全局压倒战术上的某个局部，此时此地，哪怕只派一支特混舰队去冒险攻击威克岛的敌军也是没有道理的……&rdo;[注：《珍珠港事件调查》，第28部分，第1062‐1064页。]

派伊在向&ldo;萨拉托加号&rdo;上的船员们说明这种逻辑时，肯定费了很大的劲，当时有不少人甚至气愤和失望得哭了起来。[注：《太平洋上的太阳旗》，第252页。]

华盛顿的高级将领们也大为不满。海军部长诺克斯的助手弗兰克&iddot;e&iddot;贝蒂海军上校在收到关于取消对威克岛采取行动的消息时，正在部长办公室里。他立即问海军作战部长哈罗德&iddot;r&iddot;斯塔克，是否请他将此事报告总统。将军很不愿干这令人伤心的差事，他说：&ldo;不，弗兰克，我不忍心。还是请诺克斯部长去吧。&rdo;当诺克斯完成这一讨厌的差使从白宫回来后，他说：&ldo;总统认为这个决定的打击比珍珠港事件还大。&rdo;[注：弗兰克&iddot;e&iddot;贝蒂海军少将给哈里&iddot;埃尔默，巴恩斯的信，1966年12月21日。]

这种反应也许有些过分，但是从心理上讲，这是正常现象。莫里森后来写道：&ldo;上帝知道，美国需要在1941年圣诞节前打个胜仗。&rdo;[注：《太平洋上的太阳旗》，第249页。]更主要的是，全国上下都要求打。只要真正去拼了，即使失败，也会得到美国人民的原谅，甚至尊重的。&ldo;阿拉莫&rdo;战斗的失败激起人们的热情，而&ldo;圣哈辛托&rdo;的胜利却并未激起人们的热情。[译者注：阿拉莫系美国得克萨斯州圣安东尼奥市内的18世纪天主教方济务会教堂。1836年2月，不到200名得克萨斯志愿兵在此与围困他们的4000名墨西哥军队展开了激战，守军坚持了12天最后全部阵亡。6个星期后，美军在萨姆&iddot;豪斯顿将军的率领下，高呼&ldo;牢记阿拉莫&rdo;的口号，在圣哈辛托大败墨军，确保了得克萨斯的独立。]罗伯特&iddot;e&iddot;李虽然战败，但比打胜了的尤利塞斯&iddot;s&iddot;格兰特更加受到爱戴。1941年12月22日，&ldo;企业号&rdo;上第六战斗机中队的非正式飞行日志用两句使人心碎的话概括了举国上下那种沮丧的心情：&ldo;每个人似乎都感到这是两个黄色人种之间的战争。威克岛今晨遭到进攻，也许该岛已放弃；而当时，&lso;萨拉托加号&rso;距离该岛仅200海里，我们也只是在东经180°以东洋面上兜着圈子。&rdo;[注：第六战斗机中队非正式飞行日志是遵照中队长指示&ldo;为了中队成员个人参考方便&rdo;而设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