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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穆尔少尉在400英尺高度投下炸弹，紧接着他的机身强烈震颤，飞机无法控制。等他恢复知觉时，发现自己离海面只有50英尺了。他原想回头看看炸弹的弹着点，却发现3架零式机尾随上来。他后来说：&ldo;我把对自己那颗炸弹的弹着点的兴趣完全抛到了九霄云外。&rdo;他的机枪手、二等兵查尔斯&iddot;w&iddot;休伯大声报告说机枪卡壳，但穆尔要他照样瞄准日机。零式机已快把他们逼到水面了，休伯仍在上演这出&ldo;卡壳机枪打敌机&rdo;的哑剧。接着他中了一弹，伤倒不重，但却无法继续装模作样、虚张声势了。零式机飞行员似乎已觉察到美机出了故障，呼啸着逼得更近。

穆尔受了轻伤，决定飞入云层隐蔽一下。他把飞机向上拉时，引擎突然发生故障。他伸手去抓手摇泵，但勇敢的休伯抢先一步，使引擎重新运转起来。2架零式机见此情形也就停止了追击，但还有一架却穷凶极恶，紧追不舍。穆尔用机头03英寸口径机炮向它射击，然而每次当他对准日机冲上去时，对方都向侧面一闪。这样你来我往像跳芭蕾舞似地经过了几个回合之后，那架零式机终于怏怏离去。

穆尔不时地出没于云层，想判明自己的方位。他看见了库雷岛，但不想在那儿降落，因为他想把休伯急送中途岛治伤。由于无线电出了故障，他无法与基地联系。&ldo;过了相当一段时间&rdo;还没有找到基地，他感到十分惊慌。后来还是受伤的休伯告诉他，远处冒黑烟的地方是他们的目的地。[注：穆尔的谈话。]

r&iddot;l&iddot;布莱恩上尉穿过&ldo;非常密集&rdo;的高炮火力，摆脱了他估计在数量上以2比1占优势的敌战斗机的拦截，飞抵目标上空，他确信自己的小分队&ldo;有一颗炸弹命中了一艘相当大的重型舰只，另一颗落在舷边&rdo;。接着他就开始倒霉了。他的机翼和机身被零式机射穿了许多窟窿。他钻进云层，甩掉了敌机，但油泵又出了故障。他只好使用手摇泵，这才摆脱了敌战斗机的追踪。他的机枪手，一等兵戈登&iddot;r&iddot;麦克菲力接着驾驶。引擎曾一度熄火，飞机朝下坠，但在离海面大约200英尺处，它又重新运转起来。

几分钟后，引擎再也不转了。布莱恩只好在海上迫降。他的sbd机在水上飘了3分钟左右，其间他们抢出了一支信号枪、一个急救包，还有一顶可以作浮锚用的降落伞。后来布莱恩说：&ldo;我们拔出二氧化碳瓶的塞子后感到非常恼火，因为紧急充气阀没有关。这就得靠气筒了。&rdo;他们把救生筏充上气后，发现有一处渗漏，不过很快将它&ldo;大体上&rdo;堵住了，然后又用飞行头盔把里面的水舀出去。

布莱恩说这一夜过得&ldo;真他妈的够受了&rdo;。翌日清晨，他们听见飞机马达声，想设法引起这架飞机的注意。但这架巡逻机大概携带了满满一箱油，无法降落。直到第二天，他们用最后一盏浮标灯进行联络时，一架巡逻机上目光敏锐的机枪手发现了他们的小筏。这架巡逻机&ldo;来回飞了好几次&rdo;，最后才得以在附近海面降落。飞机驾驶员是布莱恩在彭萨科拉结识的一名尉官。[注：美国海军陆战队上尉r&iddot;l&iddot;布莱恩的谈话。以下称布莱恩的谈话。]

施伦德林险些回不去。在距中途岛大约8海里处，他的发动机熄了火，他和机枪手只好跳伞。施伦德林开始朝大约5海里外的一个珊瑚礁游去，等他回头看时，机枪手、一等兵爱德华&iddot;d&iddot;史密斯已经无影无踪。大约10时左右，第20号鱼雷艇将他救起。后来该艇又从海上救起了被击落的战斗机驾驶员梅里尔。该艇在这一海区绕了很多圈，没有发现其他落水的人。[注：施伦德林的谈话。]

海军陆战队表功说，他们有3颗炸弹命中一艘&ldo;加贺&rdo;级航空母舰，还有几颗炸弹差点儿命中。[注：vsb-241报告。]亲身参加这场空战的藤田说，这批飞机都没有命中。[注：对藤田的采访，1964年12月29日。]正如读者所知，其他目击者以及日本官方的记录都证实了藤田的说法。美方16架无畏式机在还没有给日方造成明显损失的情况下就被击落了8架。那些返回中途岛的sbd-2机也&ldo;都千疮百孔，有些就报废了&rdo;，[注：vsb-241报告。]这是中途岛美军对南云部队发动的又一场坚定果敢，但战果甚微的进攻。

第二十五章　日本人仍未被挡住

南云心急如焚地等着关手大约1小时之前所发现的那些美舰舰种的报告。这时，讨厌透顶的美俯冲轰炸机偏偏又死缠着&ldo;飞龙号&rdo;和&ldo;加贺号&rdo;。南云的心情很糟。7时58分他收到&ldo;利根号&rdo;上4号侦察机的无线电报告：&ldo;4时55分，[注：该飞行员报告所用时间是东京时间，有21小时的时差。]敌航向80°，航速20节（4时58分）。&rdo;[注：日本的叙述，第15页；《中途岛海战》，第186页。]

从这份报告中可以看出，敌舰队的航向发生了重大变化。这本应给&ldo;赤城号&rdo;舰桥上的人敲起警钟，因为美航空母舰逆风航行，几乎可以肯定美机将从舰上起飞了。[注：《转折点》，第86页。]每当&ldo;赤城号&rdo;转向逆风起飞飞机时，南云不是一宣取这个位置吗？

然而，从史料记载以及幸存者的回忆中都看不出南云、草鹿或源田当时曾考虑到达一点。此刻南云急于要查明在他东北面游弋的敌舰的舰种，显然忽视了敌舰的方位及航向问题。他怒气冲冲地命令4号侦察机的驾驶员：&ldo;查明舰种（5时整）。&rdo;[注：日本的叙述，第1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