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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第1页）

他瞄准3架日机中的长机，在300码距离上扣动了扳机。敌机中弹6发，打着螺旋起火坠落。接着他又闪向左边，在150码距离上向第二架轰炸机嗒嗒嗒地痛打了一阵。敌机几乎在他眼前爆炸，气浪震撼了他那小小的野猫式。第三架日机匆忙夺路向云层逃窜，但还没等它逃脱就被布拉斯菲尔德击落了。[注：1942年6月4日a&iddot;i&iddot;布拉斯菲尔德的vf-2作战报告，该报告被送交vf-3中队长。布拉斯菲尔德海军上校后来把这份报告的复印件给了巴德，以下称布拉斯菲尔德报告。]

显然，小林的轰炸机是飞临&ldo;约克城号&rdo;上空的飞机之一，因为南云的战斗日志上记载着&ldo;飞龙号&rdo;领队飞机的一份电报；&ldo;我们正在攻击敌航空母舰。9时整。&rdo;一分钟后，领队又发电说：&ldo;航空母舰起火。9时01分。&rdo;可是，这份极其重要的报告竟令人吃惊地耽误了50分钟时间后才送交南云。[注：日本的叙述，第22‐23页。]

&ldo;约克城号&rdo;的炮手们现在担起了自卫的责任。俯冲轰炸机以单机呈曲线逼近，这使炮手们颇难对付。俯冲开始后他们才开始射击。右舷一侧的机关炮一齐对准第一架尖啸着俯冲下来的轰炸机开火，它至少被截成3段，掉进航空母舰右舷后部不远的海里。但它的炸弹也落了下来，击中离四号炮座不到20英尺、离舰舷约15英尺的地方，炸死17人，炸伤18人。没有受伤的迅速接替伤亡人员，继续射击，不过火力已大大减弱。

这颗炸弹把飞行甲板中部炸出了一个10英尺的大洞，掉进机库，造成3架飞机起火。其中2架是&ldo;企业号&rdo;上的受损坏的飞机，另1架是&ldo;约克城号&rdo;自己的，它不仅加满了汽油，而且装上了一颗1000磅重的炸弹。负责机库的军官a&iddot;c&iddot;埃默森海军上尉立即打开消防喷水装置，很快把火扑灭。[注：&ldo;约克城号&rdo;报告。]

第二架飞机刚俯冲投弹完毕，就被准确的炮火打得粉碎。炸弹啸叫着紧擦舰尾而过，入水后爆炸。这时轰炸机的碎片也溅落在航空母舰拖起的浪花里。炸弹的弹片杀死杀伤了后左舷炮的几名炮手，在尾甲板上引起几处小火。炮兵军官和其余的炮手很快控制了火势。[注：同上。]

日机一个小组从左侧冲下来。其中只有一架飞机投下一颗炸弹，接着它自己就在航空母舰左舷不远处坠毁。&ldo;约克城号&rdo;算是运气，因为这颗炸弹装有缓爆引信。这炸弹在飞行甲板上轰隆隆地直往前冲。它穿过副舰长办公室，又闯进vs-5的待机室。飞行计划参谋查理&iddot;n&iddot;科纳斯特海军少尉当时正在待机室里忙着。炸弹把那里一只每个美国办公室都必备的大咖啡壶撞坏，使人提神醒脑的咖啡因此而淌得到处都是。那炸弹一路势如破竹，最后在航空母舰巨大的燃烧着的心脏──烟囱里爆炸。爆炸的冲击使锅炉熄火，还把一号、二号和三号锅炉的升烟道全部炸毁。航空母舰航速立刻降到只有6节左右。不到20分钟，&ldo;约克城号&rdo;就纹丝不动了。[注：&ldo;约克城号&rdo;报告；1966年5月11日巴德对美海军上校c&iddot;n&iddot;科纳斯特的采访。]

与此同时，第三颗，也是最后一颗命中的炸弹落在一号升降机井里，在舱下第4层甲板上爆炸，造成前汽油库和弹药舱隔壁堆放破布的舱内起火。负责控制损失的军官克拉伦斯&iddot;e&iddot;奥尔德里奇海军中校率消防人员灭火。如果火势蔓到附近的易燃物品上，就会使&ldo;约克城号&rdo;起火爆炸飞上天。水龙头把弹药舱浇得满地是水，同时也硬是靠水龙头和消防斧，才把破布舱内的火势压下去。[注：&ldo;约克城号&rdo;报告：1942年6月16日&ldo;约克城号&rdo;副舰长给舰长的信。内容：副舰长报告6月4‐7日的作战情况。以下称&ldo;约克城号&rdo;副舰长的报告。]

多亏损控人员行动迅速，这3颗炸弹在&ldo;约克城号&rdo;上才没造成严重损失。这艘航空母舰在珍珠港经过神速的大修后，被派到中途岛海面。这次经过两小时多一点时间的奋力抢修，它又奇迹般地投入了战斗。

以前，在海上那些漫长的日子里，巴克马斯特海军上校总是让舰员们针对各种可能设想到的紧急情况进行训练，所以他们现在都知道该怎么做。木工扛着沉重的木料赶到飞行甲板上，凭他们的熟练技术和坚强决心，只用了25分钟就修复了甲板。[注：&ldo;约克城号&rdo;报告。]

在负责轮机的约翰&iddot;f&iddot;德拉尼海军少校指挥下，轮机兵和锅炉工也创造了奇迹。一等武器技士查尔斯&iddot;克兰史密斯和他的一号锅炉的人员冒着令人窒息的炽热、呛人的烟雾以及随时都可能被炸得粉身碎骨的危险，迅速烧出了足够的蒸汽带动辅助动力系统。炸弹在烟囱爆炸发生1小时又10分钟之后，&ldo;约克城号&rdo;降下故障旗，升起&ldo;我航速5节&rdo;的信号旗。这时，它的护航舰只将它团团围住，每艘舰上都爆发出兴奋与亲切的欢呼声，这声音温暖着巴克马斯特的心田。蒸汽压力不断上升，抢修工作继续进行，&ldo;约克城号&rdo;的航速也逐渐增加。14时37分，它的速度达到19节，并不算快，但已够体面的了。[注：&ldo;约克城号&rdo;报告；&ldo;约克城号&rdo;副舰长的报告：《转扦点》，第118页。]

与此同时，弗莱彻决定把帅旗移至&ldo;阿斯托利亚号&rdo;。虽然&ldo;约克城号&rdo;一时还没有危险，但它作为旗舰已经不合适了。这项决定十分明智，也非常实事求是，它体现了真正的弗莱彻作风。他和参谋人员离开巴克马斯特舰长和他的舰员，彼此各司其职、互不干扰，这对于各有关人员都更合适。弗莱彻没选别的护航舰艇、而选中&ldo;阿斯托利亚号&rdo;，一来是因为它就在附近，二来是因为他的参谋长和亲密战友波科&iddot;史密斯正在该舰上指挥着各巡洋舰。[注：对弗莱彻的采访，1966年9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