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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1页）

约翰&iddot;福特守候在东岛发电站的屋顶上。他看到守军在&ldo;异常镇静&rdo;、简直是&ldo;懒洋洋的&rdo;气氛中等待着即将临头的袭击，惊叹不已地说：&ldo;仿佛他们一直就是在这样的气氛中生活的。&rdo;[注：福特的叙述。]

新安装在沙岛上的雷达是能够提供距离、方位和高度的仅有的几部雷达之一。从它上面看出，敌轰炸机还在向中途岛逼近。激烈的空战对日本的轰炸任务影响甚微。懂行的海军陆战队员们十分钦佩地注意到友永的飞行员靠娴热的技术和严格的纪律保持着队形。一架轰炸机被击落后，v形编队中的其它飞机就重新组合，继续保持原来的航向和航速。[注：阿米斯特德的谈话；巴德对凯里的采访，1966年7月1日。]

水平轰炸机首先到达中途岛上空。它们的任务之一就是压制敌高炮火力，为俯冲轰炸机以及进行低空攻击的零式机扫清道路，然后再去轰炸机场和其它设施。&ldo;飞龙号&rdo;上的飞机集中袭击沙岛。&ldo;苍龙号&rdo;上的飞机分成两批，第一中队协同&ldo;飞龙号&rdo;上的飞机在沙岛上空作战，第二中队轰炸东岛。用南云的话说，这两批飞机还没来得及投弹，&ldo;飞龙号&rdo;上的两架轰炸机就被&ldo;猛烈的高射炮火&rdo;击落。[注：日本的叙述，第42‐43、68页。]

汤普森少尉发现炮弹似乎都在敌机机身稍后处爆炸，但他也看见一发炮弹命中目标，在空中炸开了。他抓起望远镜观察，看见这架飞机脱离编队，笔直坠落下去，但没有人跳伞。[注：汤普森的谈话。]

许多目击者都以为日本的领队飞机被高炮打中了。其实，友永的轰炸机左翼油箱虽被击中，可他还是飞回到&ldo;飞龙号&rdo;上。返航后，他把菊地六郎大尉被高炮火力击中而英勇阵亡的事作了汇报。菊地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就打开舱盖向战友们挥手诀别，然后关好舱盖，栽了下去。[注：《中途岛海战》，第164‐165页。]

菊地的飞机刚坠下，一名聪明的黑人炊事兵就奔到飞机残骸边，把飞行员的尸体拖了出来。拉姆齐也接踵而至。他检查了死者的衣袋，想找到一些有情报价值的东西。这时第一波攻击飞机已经临空，炸弹像雨点般倾泻而下。拉姆齐和赛马德纵身跳进了掩体。[注：&ldo;史无前例的中途岛之战&rdo;，第56页。]

鱼雷艇上的人员清楚地看见第二架飞机坠落。他们看见那架轰炸机轰然起火，溅落在礁湖之中，飞机上的炸弹掉在离飞机溅落处不远的地方，两者都差点落在鱼雷艇上。[注：鱼雷艇副中队长的报告。]

水平轰炸机集中猛轰沙岛。&ldo;飞龙号&rdo;的第一中队击中了该岛东北角的油罐，&ldo;苍龙号&rdo;的第一中队打哑了一个高炮阵地。[注：日本的叙述，第43页。]由于水平轰炸机和俯冲轰炸机从一开始就协同进攻，所以无法准确说明各机种的战绩。

美战斗机先是全力以赴地对付日本机群中打头阵的水平轰炸机，接着又要施展全部才能与讨厌的零式机周旋，所以&ldo;赤城号&rdo;和&ldo;加贺号&rdo;上的俯冲轰炸机飞临中途岛上空时未伤着一根毫毛，飞离时也是安然无恙，实在是令人羡慕。千早等飞行员们的任务是袭击东岛的机库和其它航空设施，他们也未受损失。由小川海军大尉率领的全部俯冲轰炸机以及&ldo;加贺号&rdo;上的飞机中，有1架被高炮击落，4架受损伤，但还没有报废。[注：同上，第44‐45页。]

沙岛遭俯冲轰炸机袭击时，vcr-241中队的飞行员罗伯特&iddot;w&iddot;沃佩尔少尉暂时停飞，因为机械师正忙着给他的飞机调换火花塞。他看见高炮击中了1架敌机。他后来回忆说：&ldo;飞机起火后还继续在编队中飞行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最后失去控制而打转。&rdo;[注：1942年6月7日美海军陆战队志愿预备队（三类）少尉罗伯特&iddot;w&iddot;沃佩尔的谈话。以下称沃佩尔的谈话。]

东岛刚开始遭空袭时发生的一件事，谁看了也不会忘记。&ldo;突然间，领队日机离开机群……它俯冲到离地面大约100英尺时，翻转机身，仰面朝天、悠哉悠哉地从停机坪上方飞过。&rdo;[注：福特的叙述。]有人看见驾驶员把拇指放在鼻子上以示嘲弄。[注：&ldo;史无前例的中途岛之战&rdo;，第56页。]这是故意分散守军注意力，还是对这些在第一航空舰队面前表现平平的敌人表示蔑视？抑或纯粹是装模作样的虚张声势呢？谁知道呢？不管驾驶员动机如何，这件事让美国人看得目蹬口呆，有好几秒钟都忘了射击。后来&ldo;……蓦地，有个陆战队员说了声&lso;搞他妈什么鬼名堂&rso;，就向飞机开火，把它击中。它摇摇晃晃地钻进了大海。&rdo;[注：福特的叙述。]

倾泻在东岛上的炸弹全部落在二号跑道以北。有一颗炸弹落在靠近一号跑道东端的中央。这显然是&ldo;苍龙号&rdo;上的第二水平轰炸机中队干的。千早的一架俯冲轰炸机把同一条跑道上距东端500码处炸了个大坑。另一架俯冲轰炸机不偏不倚正好击中vf-221中队的弹药补给坑，诱爆了8颗100磅的炸弹以及1万发05英寸的子弹，炸死了4名维修人员。[注：日本的叙述，第43页；凯姆斯的报告。]

福特出于导演的本能，把摄影机对准了机库。他认为这将是轰炸的主要目标。果然，它被一个&ldo;交了好运的日本人击中，而且肯定是击中了里面的一些炸药，所以整个机库都飞上了天&rdo;。福特的肘部和肩都被霰弹炸伤，他有点&ldo;被震呆了&rdo;。但他拍到了镜头。这是他后来正式的纪录片《中途岛之战》中一个值得记忆的场面：一块&ldo;巨大的爆炸碎片&rdo;直冲着摄影机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