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他白浩,师尊座下最优秀受宠的弟子,他都不曾受过这种待遇,反而是年幼贪玩的时候,因为迟到,被柳长风罚着在外面站了一整天,哭着领悟了做人做事要守时的道理。
他越想越觉得心里酸的厉害,但还是强忍着脸上不嫌露出分毫来。
而此时祁岩正直着腿默默坐在榻上。
他本是打算着等到程然回来,便过去找柳长风的,但清醒过来之后,因为反复的运动,膝盖关节处肿胀的更加厉害了,此时已经无法弯曲,从榻上下来都是剧痛难忍,更不要说走路了。
所幸早上一起来他便将裤子套好了,不然这一天真是过得难看的厉害。
程然回来的时候见他如此,便跟他说已经和柳师妹讲好了,柳师妹答应了会去告知柳长风,强行将祁岩留在了屋中。
柳长风进来的时候,他正对着自己的脚尖发呆,脑中纷乱的想着杂七杂八的事。
一会想到了方哥哥对他期待的眼神,那具黑色的石棺,一会又想起了大师兄对他的敌意。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和大师兄闹翻了,虽然他现在也厌恶对方厌恶的厉害,但为了方云,他都要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柳长风见他没注意到自己,便轻咳了一声,示意自己来了。
祁岩听到声音,即刻回神,立刻看向门边,便见到柳长风带着白浩正站在门边。
“师尊,大师兄。”祁岩便挣扎着想站起身迎上去,但挤压到了肿胀的膝盖让他一阵剧痛,面庞猛的扭曲了一下。
柳长风自然已经注意到了,心知自己这新收的徒儿怕是此刻连腿都弯不了了
柳长风便大步走进屋中,对着祁岩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起来了。
祁岩便看着他微微颔首:“多谢师尊。”
柳长风走到了他的榻边,抬手将自己的袖口微微挽了起来,伸出两根手指隔着裤子在他膝盖窝上按了几下。
祁岩猛的脸色巨变,惨白着面孔“嘶”了一声。
他昨日脸上被抽的肿起来的地方还未消肿下去,此时半边脸青一块紫一块的,另一边俊美的面庞却一片惨白,看起来还有几分滑稽。
柳长风经验老到,触了几下便知道祁岩这是伤到筋了才会如此,伤的还颇重,若是再强行叫他站起来,怕是会落下病根。
受了如此的伤,怕是真的不是什么受到了师兄的教导这么简单了。
柳长风便松了手又缩回袖中。
他纵使有些严肃过了头,木讷的厉害,但也是从别人的弟子学上来的,对于弟子之间的那点歪门邪道的花花肠子也是多少知道些。
他便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大弟子白浩,天资卓绝为人温润做事也叫人满意,哪里都好就是妒心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