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克制住自己想要摸她长发的意念,走出去,拿星空杯给她倒了纯净水。
简嘉没接,瞥一眼星空杯,忽然想起一件事,问他:&ldo;陈医生,您是不是拿我东西了?我少了张光盘,我记得放在收纳盒的。&rdo;
陈清焰生平轻视撒谎,但他说:&ldo;没有。&rdo;
简嘉飞速看他一眼,半信半疑,她跟他几乎不再有任何眼神交流。
她很失落,难道是不小心搬家搬丢了?那是妈妈的礼物,她一向珍视。
两人沉默一会儿,陈清焰又出去,再进来时,手里多出了个铁皮盒子。
他把它打开,摆到简嘉身旁,说:
&ldo;程程,有些事我想告诉你,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rdo;
简嘉像被烈阳灼到,她看到铁皮盒子了,心直坠,眼睛一下归于黑暗。
她不想听,那些信件,让人有种古老的悲哀,无人问津,没有比目睹一场轰烈爱恋却与己无关只能出局更悲哀的事了。
仿佛她被刺入的荆棘,都是应该。
&ldo;我大二那年,回一中参加校庆,当时,有个女孩子过来给我们倒水,后来,我们在一起……&rdo;他开始低沉地说,挪过椅子,坐她对面。
&ldo;不许说!我不许你说!&rdo;简嘉失控了,她噙着泪忽然去捂住他的嘴。
陈清焰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凝视她,捉住她贴在唇上的手,抓在掌心。
简嘉眼泪决堤:
&ldo;我不想听你的爱情故事,一点都不想,跟我没关系!&rdo;
她没办法控制自己,陈清焰太恶劣了,她伤口尚新鲜,他到底要把那块烂着的肉怎样蹂躏才能罢休?
&ldo;对不起,程程,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过去。&rdo;陈清焰拿出手帕。
碍于隔壁是休息的老人,还有作陪的简母,简嘉极力压抑,压抑着自己多天以来靠高强度的工作麻痹掉又苏醒的神经。
他又把她弄哭了。
陈清焰一头的细汗,他弯过腰,目光滚烫:&ldo;我知道我对你做错太多,但我还是有奢望,程程,我想和你重新开始。&rdo;
他确定一件事,简嘉对这些书信敏感,但他在疑云的祭坛上下不来,因为她抗拒,陈清焰不知道自己曾经有无数个机会可以了解到真相,如果他用丁点心,早发现某些丝迹,程程会说,她对他曾经无比坦白。
但他错过。
但他现在又倾向于直接表达,让她清楚心意,不愿意模棱两可。
简嘉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看他,她觉得,这个男人像许遥一样,生病了。
她能听见血液在汩汩地流,但,不知道伤口在哪里,于是机械地摇了摇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