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起身回去,她忽然多话,说:
&ldo;我小学时就喝过花雕,偷偷的,妈妈她不知道,姥姥知道。&rdo;
像必要的科普,又像在分享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秘密。
脸上挂着童年残留的明亮笑容。
陈清焰看她巧笑,头歪着,忽然害羞似的又没了声音,他让她等一下,走回车里,取样东西。
小区陈旧,九十年代的风格,楼道阴暗,声控灯总是坏。
三室一厅,不大,屋里收拾得干净,妥帖,沙发上铺着沙发巾,也有些年头了,但主人依旧把它洗的雪白,一点没有变污。
外头雨一直在下。
简嘉帮他拿条干毛巾,擦头发。
忽然就很拘束。
好像不是在自己家。
&ldo;要吹风机吗?喝热茶吗?&rdo;她问,想要殷勤点,这样显得有礼貌,毕竟,他开了很久的车。
陈清焰坐在沙发上,外套脱掉,只剩件黑色高领毛衣,拿毛巾揉乱了碎发。
人显得嶙峋。
他不说话。
他最擅长的就是沉默,让人猜不透。
&ldo;那个小侧卧,您可以睡。&rdo;简嘉喝的脸开始发热,去铺床,为他准备牙刷毛巾,放热水,忙完,也疲乏,强撑精神从里面出来,突然打个酒嗝,很窘,吞了两口冰凉凉的茶叶水,想睡觉。
头晕。
如果,外公不让她陪床,她打算到对面小旅馆凑合一夜。
他看着她殷勤,像妻子,喉结动了下,底下,已经尺度空前。
他忍不住开口,低沉的:
&ldo;别走。&rdo;
简嘉呼吸停滞,扭头,疑惑地望向他。
花雕的确是后劲,陈清焰起身捏住她下巴,喊她:&ldo;程程。&rdo;
他身上的气息很强势。
贴上她红润的唇,几乎全是酒精的味道,两人的,揉在一起,他用吻推她,倒向沙发。
吻的足够久,她坍陷如泥,是沼热。
陈清焰像火山口。
简嘉可以在没发生这种事时,脑子里,有一万种应付措施。
但有些事,真正降临,不是想象的那么容易,她觉得自己应该奋力起身,而不是大脑中风。
解腰带时,手表的凉意硌醒了简嘉,她的心,正如一只惊惶而张狂拍翅的雏鸟,身体,有陌生的难耐。简嘉被自己吓到,不是被他,在极度羞耻和错愕中试图找回意志:
&ldo;陈医生……&rdo;
&ldo;不想做?&rdo;他微哑回应,手却握着她的腰不住轻抚,重新吻她,吻到长而翘的睫毛,他对女孩子产生种种温暖而下流的想象。
好像,她才是病人,需要治愈,陈清焰产生巨大的身份错位感。
简嘉脸上嫣然,头脑昏沉地回应着他,眼睛几乎睁不开,酒精控制下,身体不是自己的了,而怀里,好像捂着放射性物体,后来,忽然释出强烈刺眼的炽光,撑在上方的男人粉碎了她过往所有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