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要报答呢,他怎么会忘。从他今天跟慕醒的相处来看,方凡十已经渐渐摸清了如何与那个吃软不吃硬的男人相处。他向来硬气惯了,开始难免撞得满头包。但是现在,渐渐把握住那个平衡,只要别越过了那个界点。慕醒就还是那个温和迷人的慕醒。
睡得迷迷糊糊地慕醒,被巨大的阴影笼罩着,不一会就醒了。虽然已经察觉到有人站在他身边,但是猛然睁眼看到方凡十穿着浴袍站在自己身边还是吓了他一跳。
&ldo;你这是干嘛?&rdo;
这个小动物般的瑟缩让方凡十笑了起来,柔和而亲善的笑容让他显得特别温柔说:&ldo;很晚了,洗澡没衣服换,今天在你家睡好吗?还能照顾你。&rdo;
这个实在是拒绝不了,但是也答应不了。浴袍不大,男人秀美的身材裸露出来,比穿着衣服的时候要好看得多。慕醒盯着他看了一会,笑眯眯地说:&ldo;你睡沙发吧,门还没修,多拿床被子。&rdo;
如果两个人睡在一起,慕醒很难保证自己不暴露自己的性向。毕竟,单单看男人裸露出来的腹肌,就让他有了冲动。
让他方凡十睡沙发,也只有这个男人敢这么说了吧!
方凡十不觉好笑,自己对慕醒的耐心远远超过了他对待任何事情。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
男人低头,双手撑在慕醒头上,巨大的身躯笼下一个暗影,慕醒把头别开了,冷声说:&ldo;方先生,你要做什么?&rdo;
这个男人,该不会想要趁着他生病的时候把他压了吧?就算是不生病的慕醒都没有多大的力气反抗,更别说生了病的慕醒。男人灼热的气息喷在慕醒的光裸的颈间,慕醒咬牙咬得腮骨都痛了。他还真是高估这个男人的忍耐力了,早就应该在他说留在他家的时候就严词拒绝掉。
预料之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男人低低地笑了出来,沉闷的笑声压在胸腔,格外迷人。慕醒疑惑地转头,男人眼中毫不掩饰的爱意让慕醒一瞬间恍惚了。
&ldo;我从不强迫人!你不答应,我不会做什么。客厅太冷了,让我睡在床上,行吗?&rdo;
特属于他的结实而磁性的声音敲击着慕醒的耳膜,耳根子一软,慕醒点了点头。
&ldo;行。&rdo;
床不小,但是对两个大男人来说还是拥挤了些。慕醒把身子往边上靠了靠,仍旧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热烘烘的暖气。都上来了,再让他下去就显得矫情了。慕醒转身过去,留给方凡十一个背影。
被窝里被慕醒暖得温热,进去后,方凡十舒服地叹了口气,但是当慕醒这个略显拒绝的转身却让他皱起了眉头。但是他很快感受到背后嗖嗖的冷风,理所应当地朝着慕醒靠过去,火热的胸膛贴到慕醒的后背,男人明显的瑟缩了一下。
&ldo;离这么远,我盖不到被子了。&rdo;方凡十闷声说着,嘴角带笑,但是慕醒看不到。&ldo;胳膊能搭在你身上么?&rdo;
男人强烈的雄性的气息就这样传来,隔着软软的睡袍,暧昧非常。面对浑身无力却独独硬挺起来的下体,慕醒咬牙切齿地淡定着:&ldo;行。&rdo;
毫不客气的,胳膊就那么搭在了慕醒的腰间。敏锐地察觉力让方凡十感受到了怀里的男人根本睡不着的事实,男人轻笑一声说:&ldo;能不能亲你一下,作为今天地报答?&rdo;
腰间突然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住,慕醒冷笑一声,阴声说:&ldo;别得寸进尺了,我说过不喜欢男人。&rdo;
方凡十挑眉:&ldo;亲一下又不算什么,我的手能摸你额头,嘴巴怎么就不行了?&rdo;
还真是个无赖啊,慕醒哭笑不得地说:&ldo;那你的意思是你的手能摸我额头,那你的手就能在我身上随便乱摸了?&rdo;
摸了摸下巴,男人认真地说:&ldo;是这个道理。&rdo;
慕醒掀开被子就要出去,男人有力的双手赶紧禁锢住,温热的气息喷在脖颈间,用结实磁性的声音说:&ldo;哎,别急嘛只是随口说说,你别当真。过来我摸摸额头,要是再不好,明天就去医院。&rdo;说完,大掌就贴上了慕醒的额头。
手里经常刀枪不断地把玩,男人掌心很粗糙,摩擦着慕醒光滑的额头,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苏麻传到心底。慕醒晕晕乎乎地被摸着,直到男人按着自己的肩膀,双唇贴上额头时他才反应过来。
毫不留情地一拳揍过去,被似笑非笑地男人一把握住,慕醒气得双目血红,淡定地说:&ldo;我不喜欢男人!&rdo;
男人耸肩,黑而亮的眸子里复杂得不似这个无所谓的耸肩动作。他笑着说:&ldo;知道,只是试体温而已。烧退了,明天准好。&rdo;说完,给慕醒掖了掖被角。
慕醒真是搞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性格,明明身上是暴虐和嚣张,但是却能说出这么温柔的话做出这么温柔的动作。明明是一句简单的话和一个简单的动作,强势的人做出来比简单人更能打动人心。慕醒心底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他放下拳头,转过身去睡觉,脑袋里一团乱麻,连男人的手搭在他的腰上他都没察觉。
承认自己喜欢男人就那么难吗?慕醒问自己。为什么身后这个男人和李锐就能做的那么潇洒。自己是否也能这样?慕醒从来不是个容易多想的人,这个秘密被一座巨大到他望不到顶的山给压着。这与他一生的追求相悖,他推不倒这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