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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他终于醒了。也许他永远不醒反倒好些，他实在不愿再看到方龙香的脸。

那本是张非常英俊的脸，现在却似已变得说不出的丑陋。

这张脸正在微笑着，面对着他的脸，道：&ldo;你想不到吧！&rdo;

白玉京道：&ldo;我的确想不到，因为我一直认为你是我的朋友。&rdo;

他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既然已输了，为什么不输得漂亮些？

方龙香微笑道：&ldo;谁说我不是你的朋友：我一直都是你的朋友。&rdo;

白玉京道：&ldo;现在呢？&rdo;

方龙香道：&ldo;现在就得看你了。&rdo;

白玉京道：&ldo;看我是不是肯听话？&rdo;

方龙香道：&ldo;一点儿也不错。&rdo;

白玉京道：&ldo;我若不肯听话呢？&rdo;

方龙香忽然长长叹了口气，看看自己手上的铁钩，慢慢道：&ldo;我是个残废，一个残废了的人，要在江湖上混，并不是件容易事，若没有很硬的后台支持我，我就算死不了，也绝不会活得这么舒服。&rdo;

自玉京道，&ldo;谁在支持你？&rdo;

方龙香道：&ldo;你想不出？&rdo;

白玉京终于明白，苦笑道：&ldo;原来你也是青龙会的人。&rdo;

方龙香道，&ldo;青龙会的坛主。&rdo;

白玉京道：&ldo;这地方也是青龙会的三百六十五处分坛之一？&rdo;

方龙香叹道：&ldo;我知道你迟早总会完全明白的，你一向是个聪明人。&rdo;

白玉京只觉满嘴苦水，吐也吐不出。

方龙香道：&ldo;三年前，我也跟你现在一样，躺在地上，也有人用刀在磨擦我咽喉。&rdo;

白玉京道：&ldo;所以你非入青龙会不可？&rdo;

方龙香道：&ldo;那人倒也没有一定要逼我入青龙会，他给我两条路走。&rdo;

白玉京道：&ldo;哪两条路？&rdo;

方龙香道：&ldo;一条是进棺材的路，一条是进青龙会的路。&rdo;

白玉京道：&ldo;你当然选了后面一条。&rdo;

方龙香笑了笑道：&ldo;我想很多人都会跟我同样选这条路的。&rdo;

白玉京道：&ldo;不错，谁也不能说你选错了。&rdo;

方龙香道：&ldo;我们既然一向是好朋友，我当然至少也得给你两条路走！&rdo;

白玉京道：&ldo;谢谢称，你真是个好朋友！&rdo;

方龙香道：&ldo;第一条路近得很，现在棺材就在你旁边。&rdo;

白玉京道：&ldo;这口棺材太薄了，像我这样有名气的人，你至少也得给我口比较像样的棺材。&rdo;

方龙香道：&ldo;那倒用不着了，我可以保证你躺进去的时候，已分不出棺材是厚是薄了。&rdo;他手上的铁钩又开始在动，微笑着道：&ldo;但无论如何，睡在床上总比睡在棺材里舒服，尤其是在床上还有个女人的时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