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查维斯得用跟在美国相反的方式换档,但却得同样用左脚踩离合器;这种开车方式几乎把他弄得快要精神分裂。而且更糟的是,这些英国佬又特别喜欢在交叉路口摆个圆环,而不是直截了当地用个十字路口就好;结果每当丁开车经过这些圆环时,总会直觉地想右转进入圆环而不是跟著车流左转━━如果丁真的右转,那还真是个有够笨的自杀方法。十分钟後,查维斯已经穿上了制服,朝著第二小队所在的建筑物走去,准备开始第二次任务後归询。
波卜夫把他的存摺塞进外套口袋。刚才那个瑞士银行行员看到整个手提箱的现款时,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他用一部功能强大的机器来点数那些钞票,就像用机械指头洗一叠扑克牌一样;当钞票点完时,每张的面额也都同时检查过了。不过即使如此,仍然花了波卜夫四十五分钟才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完毕。他用的帐号是当年他在国安局工作时用的老帐号,此外在存摺里还有一张那位行员的名片,上面写著他的网址以供他电汇转帐用。不过,要动这笔钱还得要有一组波卜夫和行员两人讲好的密码才行━━这密码已记载在他的银行档案中。摩戴尔前一天的失败任务还没有多少人知道,不过波卜夫还是决定到机场买份《国际前锋论坛报》,看看上面的报导。
波卜夫用的是美国护照,公司已经帮他弄到美国居留权,再过几年他就可以成为美国公民了。这点让他觉得相当可笑,因为他不但持有俄国护照,还有另外两本以前工作时弄到的护照━━上面都是他的照片,但名字却不一样。如果有需要的话,波卜夫仍然可以使用这些护照。这些证件都藏在他手提箱的一个小夹层里,除非碰上一位非常细心的海关,而且有人事先告密说他不太对劲,否则是不会有机会发现这些东西的。
波卜夫在起飞前两个小时把租来的车子给还了,然後搭乘巴士到国际航班的航站大厦。
他跟往常一样在完成杂乱繁复的登机手续之後,朝著头等舱的贵宾候机室走去,准备弄杯咖啡、吃个牛角面包来打发等待的时间。
比尔.亨利克森是个超级新闻狂。每天一大早睁开眼睛,他便会马上把电视转到有线电视新闻网;当他开始每天早上例行的室内脚踏车运动时,就会用遥控器把电视转到福斯新闻,同时还会敬一份报纸在踏车的阅读板上面。这天的《纽约时报》头版和福斯新闻都报导了在伯恩发生的事件。然而奇怪的是,有线电视新闻网虽然有提到这则新闻,但却著墨不多,反倒是福斯新闻大量引用了瑞士电视台的报导,让亨利克森得以一窥援救事件的现场情况。
亨利克森心想:不过就是那么回事。从前门爆出的闪光与爆炸让摄影记者吓了一跳,使镜头歪了一下,有点没对到目标;他们通常都靠得很近,连警方的射手都在他们後面。电视上听不到枪声也看不到枪口的火光,看来他们的枪枝都装了消音器。整个事件在五秒钟之内落幕。瑞士的特警小组训练得还不错;虽然他还不了解真正的状况,不过现场看来似乎一切都在控制中,没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事。几分钟後,有个家伙走了出来,然後点燃烟斗。管他是谁,可能是小组指挥官吧?还蛮有格调的嘛!亨利克森边想边看了一下脚踏车上的里程表。特警小组穿得就像这些人常见的穿著,炭灰色的连身野战服外单著克夫勒防弹衣。过了一会儿,制服警察才进入现场把人质带出来。没错,这是一次相当流畅完美的行动━━另一种向恐怖份子和罪犯示威的方式。新闻没提到这次事件到底是抢劫或是有政治目的;但是不论目的为何,他们都彻底失败了。天晓得,不管这些人是谁,下一次如果他们还想这么干,而且想成功的话,最好选一个好一点的目标。亨利克森心想,再过几分钟,电话大概就会响起,找他去作个简短的电视评论。蛮无聊的,但对电视台来说,又不得不做。
当亨利克森在淋浴时,电话响了,还好他早就在浴室门外装了一个分机。
「喂。」
「亨利克森先生吗?」
「是,你哪位?」电话里的声音有点陌生。
「纽约福斯电视公司新闻部的鲍勃.史密斯。请问您有看到瑞士那件事的相关报导吗?」
「嗯,事实上我刚刚才看了你们公司的报导。」
「您能不能过来一趟,为我们作个评论?」
「什么时候?」亨利克森说道,他可以预料到对方会怎么回答。
「如果可能的话,八点左右。」
虽然没有什么意义,但亨利克森还是本能地看了看表,「好,可以。这次大概要多久?」
「四分钟左右。」
「好,我大概一个小时内到。」
「谢谢您,亨利克森先生,我会把您预计到达的时间告诉警卫。」
「好,一个小时後见。」这小子是新来的,亨利克森心想,他甚至不知道我是他们公司的固定评论员,不然我的名字怎么会在福斯公司的人名索引里?福斯的警卫早就认识我了。
亨利克森仓促地喝杯咖啡、吃个面包圈就出门了,驾著他的保时捷朝曼哈顿驶去。
卡洛.布莱林博士一觉醒来,先拍拍吉格斯的头,然後走进浴室。十分钟後,她头上裹著一条大毛巾走出来,然後打开大门把今天的报纸拿进来。咖啡机正煮著两杯研磨咖啡,冰箱里则有削好的甜瓜片。她打开收音机,正好赶上早上的「您关心的事」节目,接著便开始准备她的新闻简报。她一天的工作就此开始,而且一整天的工作大概就是这样,因为她在白宫的主要工作便是阅读。今天她需要跟能源部来的浑球开会,那家伙到这年头都还满脑子想著造颗氢弹有多么重要,而这正是她建议总统反对的事。对於这样子的一个建议,他很可能会在不对她作任何解释的情况下就直接拒绝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