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盯著他们,把他们当作一群无生命物体的家伙到底是谁?他们就像电影里所经常出现的情节一样,手上都拿著枪,但唯一不同的是,现在她、吉哈特和其他人都成了其中的一个角色,只能坐在这里等著这场戏落幕。就是因为她对於这整件事都那么地无能为力,所以只有在一旁暗自垂泪,以表达对佩特拉.多特蒙的无言抗议。
荷马.强士顿身上穿著伪装服,这是一件连身衣,上面缝了一大堆布条,好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丛灌木或是一堆树叶或一陀堆肥……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像一个带著步枪的人。他的步枪已经架好在脚架上了,而枪上瞄准用的望远镜也已经掀开了前後盖。他在直升机起降坪的东边选了个仔位置;从这里,他的火力可以涵盖从房子到起降坪之间的整片区域。他枪上的雷射测距仪告诉他,从他藏身的位置到尾後有两百一十六公尺,而从直升机的左侧驾驶舱门到他这里是一百四十七公尺。他卧倒在一块乾爽美丽的草地上,空气中传来的阵阵马匹味,则让他回想起在美国西北部度过的童年。好了,他按下无线电的发话键。
「队长,步枪两么报到。」
「步枪两么,这是队长。」
「我已经到位,一切就绪,房子里面没有动静。」
「步枪两两就位,一切就绪。我也没看到任何动静。」韦伯上士也立刻回报他的位置,他离强士顿有两百五十六公尺远。强士顿转头看看狄特,发现他的德国同行还真是选了个好位置。
「哈罗。」强士顿的身後传来一声招呼,他回头便看见一位奥国警察正以不大标准的匍匐前进姿势爬过草地朝他接近。「来。」那警察边说边递给他几张照片,然後又迅速退了回去。强士顿看了看那些照片。唔,很好,是人质的照片……可惜不是歹徒的,但至少他已经知道哪些人不是他的目标了。他收回步枪,拿出绿色涂装的军用望远镜,然後开始缓慢而规律地扫视整栋建筑,从左到右走一圈之後再重复一次。「狄特?」他在无线电上呼叫道。
「什么事,荷马?」
「他们有没有给你照片?」
「有,我拿到了。」
「房子里连一点灯光都没有。」
「是啊,我们的朋友还蛮聪明的。」
「我看再过半个小时我们就必须带上夜视镜了。」
「没错,荷马。」
说到这里,强士顿不由得咕哝了一声,转身检查他随身携带的袋子以及用来装那把有一万美金身价的步枪的箱子。接著他又开始耐心地扫视整栋建筑,就像他以前在山上的鹿径追踪一只大糜鹿一样……那是种只有生来就具备猎人本能的人才能体会的愉悦,这让他想到鹿肉的美味━━尤其是在野外用营火烤出来的━━如果再来些用蓝色搪瓷铜锅煮出来的咖啡…
…加上在打猎後兴高采烈地高谈阔论……想到这里,上士赶紧提醒自己,荷马,够了,你这回不管打到什么都是不能吃的。於是他的思绪又回到耐心规律的搜寻上面,而另一只手则探到口袋中抓了条牛肉乾放进嘴里嚼著。
艾迪.普莱斯在另一侧的林子里点起了烟斗。他心想,这地方没有肯辛顿宫大,但是漂亮多了;他忆起当他们在sas时经常谈起的话题,如果恐怖份子攻击皇室的居所……或是西敏寺大教堂的话怎么办。sas就曾走遍这些建筑的每个角落,以防万一有一天发生事情时,至少他们也能对内部的格局、安全系统,以及可能牵涉的问题有个基本了解━━特别是在有个疯子放八0年代闯进白金汉宫,直趋女王的寝宫之後。想到这件事,他都还会有点不寒而栗呢。
他的思绪慢慢地飘了回来,现在他该担心的应该是这个奥斯特曼城堡吧。於是他的眼光又再度回到蓝图上。
「见鬼了,这简直就是恶梦一场,丁。」普莱斯开口说道。
「没错,里面全是会吱吱嘎嘎响的木头地板,而且还有一大堆空间可以让歹徒躲起来狙击我们;得有架直升机才有办法搞定这地方。」但是他们并没有直升机,这点也得记得回去跟克拉克提。虹彩部队的设备实在是不够周全,除了直升机之外,他们还需要几个训练有素的直升机飞行员,懂得驾驶一种以上的飞机,因为当他们出动时,根本就不知道前去的国家会使用什么样的交通工具。查维斯转身叫道:「博士?」
贝娄走了过来:「丁,什么事?」
「我在考虑让他们出来,然後在他们前往搭乘直升机的途中干掉他们,这样要比我们直接闯进去强多了。」
「现在考虑这个还嫌太早了一点。」
查维斯点点头说道:「是啊,没错。但是我们不想损失任何一位人质,眼看著午夜就快要到了,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把他们的威胁当一回事?」
「也许我们应该打电话拖延一下,这是我份内的工作。」
「我了解,但是如果我们决定要有所行动的话,势必得在今天夜里执行。我不能指望你能说服他们投降,除非你有别的想法?」
「他们投降的机会不大。」贝娄不得不承认。就连要拖延恐怖份子杀害人质,他都没有十足的信心,更遑论其他事。
「接下来我们要看看有没有可能潜进屋子了。」
努南说道:「这很难,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