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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陆晔犹在挣扎：&ldo;这样不好吧……&rdo;

&ldo;怕啥，又不去争金牌支队。再说了，就算如实填写，就这问卷份数也够不上有效样本，勉强凑份材料假装是干了活的，对实际报告撰写没有半点作用。早晚都要编，管他呢！&rdo;

凌平很快就把自己那叠填完了，见陆晔还在磨磨蹭蹭不敢动笔，便好人做到底，抽过来一块填了。

他埋着头，不过脑地乱填，还有闲心打趣陆晔：&ldo;看不出来啊小晔子，你还是个好学生呢，以前没编过数据，没抄过作业？&rdo;

&ldo;编过，也抄过。&rdo;陆晔小声说，&ldo;但以后不想这样了。&rdo;

没有梦想的咸鱼偶尔也想翻个身的。

&ldo;更何况，这问卷也是姜笑南花了心思设计的，我们这样乱填，对得起人家吗？&rdo;将心比心，他搞个预算都烦不胜烦，设计调查问卷更不是件容易的事。

凌平没想到自个儿搭档竟然还是个有素质的好学生，一时间不知该不该继续，只好打着商量：&ldo;那你的意思是，咱俩继续去做那闽南语八级的听力测试？&rdo;

想想就头疼。

陆晔思忖片刻，心一横，郑重说道：&ldo;既然编了大半，横竖统计结果已经废了，干脆废到底吧。但这事，不能让姜笑南知道，而且仅此一次，下不为例。&rdo;

凌平眨巴着眼睛，好一会才吭声：&ldo;您老真有原则……&rdo;

陆晔抬头望天。

这是反讽吧？一定是！

到点集合时，每组都交上了厚厚一叠问卷，每张都填得满满当当。姜笑南随手翻了几页，无奈地笑：&ldo;队长，明天的份就别印了吧，省得浪费纸。&rdo;

一众听力不过关又苦于找不到普通话群众的队员们，不约而同地移开了视线，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姜笑南说：&ldo;别虚，我也是瞎编的。&rdo;

凌平连忙大声喊道：&ldo;队长，我提议废除问卷调查环节！我们要在实地采风的路上深入挖掘！&rdo;

&ldo;附议！&rdo;

&ldo;附议！&rdo;

……

裴菲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这支队怕是没救了。

一支咸鱼组成的队伍，打着a大的旗号出来招摇撞骗，间歇性踌躇满志，持续性放羊吃糙，历经七天垂死挣扎，终于结束了彼此折磨的实践之旅。

向剧团告别的那天，队里一个美院的同学代表支队送上了一本素描本，里面记录了剧团工作人员表演布袋戏时的模样。

操偶师挺直了背站在幕布后，两手正操作一对打斗中的木偶。配乐师傅投入地敲着鼓点，两眼望着舞台方向，凝神关注场上变化。道具组一刀一刀刻着偶头，还要准备布景所需的糙木山河……还有一副国画，托郑老师转交徐老先生。

他们混归混，该做到的礼节却也是分毫不少，算是给自己第一次踏足社会，交上了一份还算看得过去的答卷。

实践结束后，全队就近去厦门玩了一圈。

那天天气晴朗，鼓浪屿人头攒动，一伙人吹着海风在沙滩上打闹，将陆晔放平了按倒在地，往他身上堆了十公分的沙子。

&ldo;哎，别动！小晔子你再撑会，来来来，拍照拍照，合影合影！&rdo;

&ldo;别笑，闭眼！被埋了就要有演尸体的职业素养。&rdo;

陆晔全身上下只有一张脸还能与空气接触，佯装生气地威胁：&ldo;埋吧埋吧，等我诈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rdo;

裴菲蹲地上倒鞋子里的细沙，见他们玩疯了，适时地出声提醒：&ldo;悠着点啊，当心缺氧窒息了，别总是欺负他脾气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