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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时成苏醒过来时，惊讶地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里，正打着吊针，老马静静守候在床边。病房里很静，床头摆放着一束鲜花，室内的灯光也很柔和、温馨。

时成轻声地问老马：&ldo;这是什么地方？&rdo;

老马说：&ldo;是医院。&rdo;

时成问：&ldo;是谁将我送进医院的？&rdo;

老马笑了笑说：&ldo;当然是我。&rdo;

时成奇怪地问：&ldo;你怎么知道我病了？你又是怎么进的我的房间？我的门没关好？&rdo;

老马说：&ldo;幸亏你的门没关好，要不出大事了。&rdo;

原来，昨天下午时成去18楼找老马，听到他打提到胡大江，表情就变了。尽管时成竭力掩饰自己，粗中有细的老马还是看出了问题。他发现时成走出他房间时，神色有点紧张，脸色变得没有血色，脚步也很沉重。在打车去胡大江的路上，他心存疑虑，怀疑自己刚才在时成面前说错了或做错了什么？又联想到她和胡大江是不是有什么瓜葛？特别是当他说到胡大江时，她的脸色顿时变得冷漠起来，说话的口气还有点气愤。也许时成不仅认识胡大江，还有着不愉快的不为人知的故事……想到这些，他让出租车司机调转车头，回到公寓找时成。岂料，这车头一转，给了他一个&ldo;英雄救美&rdo;的机遇。

躺在病床上的时成，目光中充满着感激之情，她想，自己失去知觉瘫在地板上，直到被送进救护车这时间，一定狼狈不堪，问老马：&ldo;是你打的120吗？&rdo;

老马回答：&ldo;当然。&rdo;

时成问：&ldo;我是怎么上的救护车？&rdo;

老马回说&ldo;是我抱的。&rdo;

时成问：&ldo;怎么抱的？&rdo;

老马说：&ldo;双臂托起。你的身子好轻，仿佛是一条长枕头。&rdo;

《审美疲劳》第八章（2）

时成微微一笑：&ldo;你也太夸张了，我少说也有一百来斤。当时，整个公寓楼一定被我搅成一锅粥了是不是？&rdo;

老马说：&ldo;不说惊天动地，也怪吓人的。那救护车一叫，谁不心惊肉跳啊？&rdo;

时成问：&ldo;看热闹的人多不多？&rdo;

老马说：&ldo;还好，那正是上班时间，只有七八个老头老太。&rdo;

时成问：&ldo;别人问你我们的关系了吗？&rdo;

老马笑笑说：&ldo;抢救还来不及呢，谁顾得上问这个？&rdo;

时成问：&ldo;我这个人是不是有点罗嗦？&rdo;

老马说：&ldo;不，还有什么你尽管问，保证有问必答。&rdo;

时成又笑了，甜蜜又回到了她开始有了血色的脸上。她轻轻地说着：&ldo;你真好……&rdo;

女人需要唠叨和倾诉，处于困境中的女人更是如此。在时成的印象中，胡大江能坐下来，耐心地让她倾诉，那还是结婚以后不足两年期间的事了。丈夫下班回来，在餐桌上，在客厅软软的羊皮沙发，或在床头，或依偎在丈夫的怀中，她均能喋喋不休地问这问那、海阔天空地侃侃而谈。从女人的服装到化妆品；从女人的发型到指甲的修剪。一部新的电视剧，晚报上的一篇名人的花边新闻，都会成为说不完、道不尽的话题。妻子说得眉飞色舞，丈夫听得津津乐道，这段时光，才是时成一天中最快乐和最幸福的。

可好景不长，近几年来，胡大江很少给予时成喋喋不休和侃侃而谈的机会，每天下班回来，时成均以入睡。即是有空余时间，听时成说话，不是接电话，就是打手机。时间长了，时成的话少了，后来就没了。&ldo;回来了？吃饭了？困了？那就睡吧&rdo;这几句话，成了家庭内和夫妻之间的日常用语，生活变得索然无味，窒息和寂寞笼罩着时成。为排遣窒息和寂寞，她不是逛超市疯狂地购物，就是关起门来，一个人手持话筒唱&ldo;咔啦ok&rdo;，有时一唱就是几个小时，弄得不知情的人以为这幢别墅变成了歌舞厅。

老马依然静静地坐在时成的病床边，等待着时成喋喋不休的问话，他的眼皮在打架。

时成问：&ldo;你困了？&rdo;

老马说：&ldo;有点，一夜几乎没合眼。&rdo;

时成问：&ldo;为了我？&rdo;

老马点点头。

时成眼睛一热：&ldo;你一夜就坐在这床边？&rdo;

老马又点点头。

时成眼珠一转，两滴泪珠涌了出来，用手指指病床说：&ldo;伏在我身上打个盹。&rdo;

老马连连说：&ldo;不、不……&rdo;

时成说：&ldo;没关系，昨天你不是抱我了吗？&rdo;

老马说：&ldo;那是你发病了。&rdo;

时成说：&ldo;那你现在困了。听话，趴下睡会儿。否则，我会生气的。&rdo;

时成的目光那么温柔诚恳，使老马无法拒绝，他将昏沉沉的脑袋，搁在时成盖着的被子上，闭上了双眼。他知道，被子下面是时成的小腹，再往下就是她的敏感区域，便将脑袋往上移了移，结果，又碰到了她两座高耸&ldo;小山峰&rdo;，心里一惊，又是雷区。于是脑袋又往下移，到了时成的腹部，这才停止了移动。

老马真的困了，刚刚打盹，忽然，有一只手在他的头发上轻轻地梳理着，抚摸着，他知道，那是时成的手。他不敢动弹，要是拒绝了，有多尴尬。只好假装睡了，任凭时成的梳理和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