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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1页）

医生看看病历问：&ldo;你是她什么人？&rdo;

老马毫不犹豫地回答：&ldo;我是她丈夫。&rdo;

医生用异样的目光打量了一下老马：&ldo;你是她丈夫？！&rdo;

老马问：&ldo;不像吗？&rdo;

&ldo;有什么像不像的？&rdo;医生笑了笑，&ldo;现在人们婚姻观都变了，年龄不成问题，高矮不是距离嘛。&rdo;

老马说：&ldo;我给你加个横批‐‐随心所欲。&rdo;

&ldo;你来得正好。&rdo;医生收敛了笑容，&ldo;你妻子患这种病，以前你知道吗？&rdo;

老马说：&ldo;有所察觉。&rdo;

&ldo;有所察觉？！&rdo;医生看来是个直率人，说话一针见血，&ldo;真是轻描淡写。你呀，不是粗心大意，就是没有做丈夫的责任感。你是怎么关心体贴自己的老婆的？我敢肯定，你们的房事没有间断过。&rdo;

&ldo;这个……&rdo;老马尴尬地笑着，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ldo;她的子宫糜烂很严重，你还蒙在鼓里。&rdo;医生郑重其事地，&ldo;必须做进一步的检查！&rdo;

老马吃了一惊：&ldo;是癌？！&rdo;

医生说：&ldo;只是怀疑。&rdo;

老马忐忑不安地告别了医生，刚走到门口，医生又喊住了他，嘱咐他严禁房事，老马连连点头，心急如焚地离开医院，出了医院大门停住脚步，茫然不知所措。他想，这么大的事，怎么揽到了自已的手上？在时成与胡大江之间，我马文儒算个什么东西，操的什么心哟。这钟念头刚冒出来，又被他和时成刚刚拥有的那一份甜蜜的情感打压下去了。为了时成，他不能左顾右盼，患得患失。什么名声？什么社会舆论？我操！只要我马文儒活得舒心、坦然就行。他后悔刚才忘记问问医生，她有没有将病情如实告诉时成。否则，这件事还不能让她知道，她心脏不好，承受不了如此重大的压力和打击。对，必须先找胡大江。

己近深秋。一阵阵秋风带着几分寒意，卷着片片梧桐落叶直扑打过来，使得老马直打哆嗦，引发了一阵猛烈的咳嗽。他身上的高烧还没退，只感到头重脚轻，四肢无力，步履满跚地来到马路旁，钻进了一辆出租。车子在行驶，老马的咳嗽愈演愈烈，最后，咳出了几口带血的浓啖，后来他就昏昏糊糊，什么也不知道了。

早晨，胡大江从离开家门开始，就有惶惶不可终日之感，来到公司后，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半躺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他称身体不适，闭门谢客，只有办公室小尤主任能够进出。小尤主任是个明白人，知道胡大江又碰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揣摩了一番，料定他家后院又起火了。

小尤主任泡了一杯人参滋补&ldo;八宝茶&rdo;，轻手轻脚地端到胡大江的面前，试探地问：&ldo;胡总，您哪儿不舒服？我陪您去医院看看？&rdo;

胡大江摆摆手说：&ldo;不用。&rdo;

小尤主任又问：&ldo;要不我给您太太打个电话，让她到公司来照料照料您？&rdo;

胡大江又摆摆手：&ldo;不用不用，这儿没你的事，出去吧。&rdo;

&ldo;胡总……&rdo;小尤主任噘着嘴，不肯离去，&ldo;您肯定碰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看你这个样子我急呀，想帮你分分忧愁。难道连我也不信任了？&rdo;

&ldo;你在这儿搅乎什么？&rdo;

&ldo;我没搅乎，是别人在搅乎。&rdo;

&ldo;你说谁？&rdo;

&ldo;是……是您的太太。&rdo;

&ldo;你怎么知道的？&rdo;

&ldo;胡总，我说得不对吗？&rdo;

《审美疲劳》第十七章（2）

胡大江沉默了。

&ldo;胡总，我有话要说。&rdo;小尤主任乘机发动了攻势，&ldo;知道吗？您的脸色是整个公司的睛雨表。您面带微笑，大伙儿就兴高采烈，干劲十足。您拉着脸，大伙儿就小心翼翼，连大声说笑也不敢，整个大楼里死气沉沉。&rdo;

&ldo;有那么严重吗？&rdo;胡大江问，&ldo;这与我太太又有什么关系？&rdo;

&ldo;怎么没关系？&rdo;小尤激动地说，&ldo;别人不知道，我心里还不明白？这一个多月来，您太太牵制了您多大的精力？&rdo;他从口袋里掏出小本本，&ldo;胡总，公司这个月经营额大幅度下降。就以房产开发公司为例，有几个客户大老远跑来，就因为你没时间陪他们吃饭，让煮熟的鸭子飞了，我们损失了利润五百多万！&rdo;

胡大江问：&ldo;那天我干什么去了？&rdo;

尤主任翻了翻小本本说：&ldo;这上面记得很清楚，你那天还没下班就走了，打你一夜的手机总是关机。&rdo;

胡大江想起来了，那天他开着车，找时成找了一夜，车停在老马的公寓楼下，他躺在车里睡着了，第二天清晨被时成发现。夫妻重逄，兴奋激动，又是亲吻又是拥抱，倾诉了衷肠后，又&ldo;颠龙倒凤&ldo;地&ldo;云雨&rdo;几番，了大半天忘了开手机，想不到误了公司的大事，损失惨重，他后悔不迭！

&ldo;胡总，&rdo;小尤继续说道，&ldo;你不知道，公司的员工都在私下里议论……&rdo;

胡大江问：&ldo;议论什么？&rdo;

小尤说：&ldo;我说了，您可别生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