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没有的母亲,他现在也可以没有。
但爸爸不行,爸爸是他唯一的亲人,养了他十八年,也陪伴了他十八年,他不可以没有爸爸。
“我不需要她,我不想见她,我什么都不要,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我不想见她……”许是压抑着的情绪有了发泄的源头,殷煜一哭不可收拾,“我不要当野种……不要被别人骂野孩子……”
殷世坚心头一震,沉声安慰他:“你不是野种,你是殷家的孩子,爸爸不会让你见她的,你永远都是殷家的孩子,是爸爸唯一的儿子。”
一直担心着的事情得到了父亲的郑重承诺,殷煜的情绪慢慢被安抚,脸上哭得跟小花猫一样。
殷世坚重新拿了毛巾给他擦脸,“还想哭吗?”
看着父亲温柔的样子,殷煜有些发愣。
“想哭就哭吧。”
殷世坚到今天才知道儿子被人骂过野种,想到这些年对儿子的冷落,心里的自责更深。
殷煜摇摇头,撇开脸不敢正视父亲。
他没想过自己会在父亲面前这样,也不知道这样子会不会讨人厌,心里忐忑不安着。
见父亲还在温柔看着自己,他连忙转移话题,“爸,小爹找到了吗?”
听他这么一说,殷世坚就叹了口气,“他跑了。”
殷煜愣了几秒,突然瞪大眼,“跑了?”
殷世坚无奈地点点头,太阳穴隐隐作痛。
如果可以抓到祁乐的话,他一定把那个小崽子收拾一顿,话都不听人讲完还自己胡思乱想。
此时此刻的祁乐蹲在路边打个喷嚏,他摸了摸鼻子,心想不知道是谁在咒自己,然后继续蹲着等待黎明的到来。
不是他想蹲,而是这边路况比较偏僻,大半夜在这里拦不到车,网上约车也没人接单,他又不敢在这种路上行走,虽然不至于黑灯瞎火的,但大晚上的还是怪吓人的。
他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三点了。
二哥把他扔在这儿有一个多小时了。
说实话,他有点委屈。
但委屈归委屈,他觉得还是自己作的。
要不是自己作,自己哪能麻烦二哥大半夜接自己,又怎么会丢在大马路上。
祁乐长叹一声,“如果给我一个重来的机会,我一定先打爆殷世坚狗头!”
就算知道自己作,他还是要把锅扣在殷世坚头上。
不仅要扣,还要压牢了。
要不是殷世坚那个不清不明的暧昧态度,他就不用一直纠结,不纠结就不会有现在的结果。
就在他给殷世坚扣锅的时候,面前停了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