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上书朝廷,等他死后,他想要实行&ldo;九锡&rdo;之礼安葬。朝廷上下无不震撼,这&ldo;九锡&rdo;之礼是皇上才能实行的安葬,这桓温什么意思?不明摆着……在议论纷纷之时,朝廷也没表明下诏答应了桓温的要求,这无疑是皇室的拖延,虽然桓温已经大势已去,可残余的力量也是经不起让他们考验的,衡量全局,还是模糊表态算了。那就拼命地改吧,改来改去,直到桓温去世。
这事敏敏听后,慵懒靠在谢玄身侧,&ldo;你们还真是绝情,桓温临死要求都要折腾他。&rdo;
谢玄只是糙糙一笑,&ldo;不能对敌人心慈手软,那样是对自己残忍。&rdo;
&ldo;呵呵。&rdo;她笑了起来,&ldo;要是你娘子有招一日落入敌人手里,叫你损害自己的利益,那么你是否会心慈手软呢?&rdo;
谢玄揽住她,一声不吭,良久以后,吁口气,喟然长叹,&ldo;你定当理解我的。&rdo;
她早知道这答案,但听了以后不免有些落寞。
&ldo;我爱你,是出于自己。但我却有出生就该有的责任,那种责任,是身不由己的。&rdo;
她静静依靠在他肩膀上,眼睛却直视前方,默默点头。
与生俱来的优越,也要靠以后负生的责任维持,以待生生不息。不知是一种悲哀还是荣耀?
半年以后,桓温去世,把桓家大事托付给最小的弟弟桓冲,把自己的南郡公的爵位传给自己最小的儿子桓玄,那时的桓玄才四岁。
北方也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前秦灭了前燕。当敏敏知道这消息时,竟然不自主的流了泪。那不是出自自己的感情而是出于一种本能。也许这身体的主人还存在一点意念吧。谢玄见敏敏听到这消息竟然哭了出来,甚是吃惊。他抹去她的泪水,有些心疼道,&ldo;怎么了。敏敏?&rdo;
她摇头,笑着流泪,&ldo;没事,相公。我只是不受控制的哭泣而已。&rdo;那种本能的心痛与她无关。
他也不再多说,揽住她,轻轻拍着,&ldo;敏敏,以后的路一定要在我身边好好陪我。&rdo;
&ldo;怎么了?&rdo;
谢玄顿了顿,重新拍着她的背,&ldo;叔叔现在在削弱桓冲的势力。皇太后也被叔叔请来临政,如今桓家势力已经快消失殆尽了。叔叔来信说,他请职当扬州刺史,朝廷方面也得到了任何,过几日就起程去扬州了。而我和堂哥也将随之调至。&rdo;
这其中的复杂纠葛,她是不自知的。她只知道,此时的谢安已经声望无人能及。再过不久就是人人朝拜的第一宰相,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她的相公,也会成为一位盖世英雄。
可是她的心里,为何如此忐忑不安?似乎预知未来的坎坷与艰辛。
谢安把东晋的天下几乎很有条理的安排好了,把桓冲调到荆州上任,这是上下游都有了保证,桓冲领荆州,谢安领扬州,各自相安,彼此之间没有怨恨,也不再争斗了。而前秦和东晋的南北大战拉开帷幕了。而这一切不仅奠基了东晋&ldo;谢安&rdo;时代,也奠定了谢玄的风姿卓越。
谢安终于把大局打好了,桓谢两家很是和谐相处。国家虽然整理好了内乱,但外扰还是一大棘手问题。下游必须要有个强大的军队力量才能更加稳定保证国家的安全,于是在谢安的坚持推动下,决定加强一只精英队伍。而此时兖州位置竟然空缺,谢安借此机会推荐了谢玄。皇室那边也无异议,直接下达指令招谢玄回朝领旨。
在江陵的谢玄听到这消息甚是惊讶,而敏敏似乎是预料般,帮他收拾好了行李,静静站在他旁边道&ldo;相公此次一定别让安石失望哦。&rdo;
谢玄不答,仅仅微笑而过。
兖州刺史这职务可不是好当的,北方现在已经蠢蠢欲动,兖州在前线,压力很大,谢安毫不犹豫地&ldo;举贤不避亲&rdo;的行为虽然朝廷版本不一,但是大部分的人觉得谢玄确实是个有才干的人。
对于叔叔的这举措,谢玄也早已料到,收拾好行囊,携敏敏准备直接去兖州了。
敏敏有些无措,问道,&ldo;相公,不是说要到朝廷上去复旨吗?怎就直接去任职了。&rdo;
谢玄笑,&ldo;那只是官方礼仪而已。这事归叔叔管,叔叔的意思可能也是叫我直接去干活,这些礼仪他自有办法,我们现在做的,就是赶紧干活。&rdo;
她有些哭笑不得,这当官,就是个苦力。
兖州在下游地区,地处湿润,离江陵很近。更神奇的是,桓温当时的大西北军现在归兖州,也就是说,归了谢玄。他们还未到兖州,就直接去了西北大营。
她不禁有些感慨起来,这个西北大营,对于她和谢玄来说是极为有意义。
他负伤后的表白依旧萦绕在耳旁,有时想,命运真是个神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