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刹那殴打到失去意识,一时之间完全反应不过来。
脑子里嗡嗡嗡的,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他像是一个被冒犯了领地的狮子,浑身怒气狂涌,直冲冲地奔到池嘉身前。
王松伟生怕他做出什么过激举动:“袁哥,别激动、别激动……”
他心里也犯嘀咕呢。池大师虽然厉害,可这次好像确实有点离谱?当着老子的面把儿子打了什么的……
眼看着袁成宗撸着袖子就上,他都拼着自己被揍也要上去挡住的觉悟了,北阴眼眸一垂,不远处阙紫垣眼中墨色渐起——
池嘉对着袁成宗淡淡一笑:“不想要你儿子的命了?”
老头挥出的拳头顿时停住。
安静的贵宾室里,眼下只有池嘉、北阴、王松伟父女,还有袁成宗和晕倒的袁谓。
袁成宗眯着眼睛,勉强按捺下脾气:“你刚才说的话是怎么回事?”
池嘉看着那躺倒的袁谓,往后靠在椅子上:“问我?不如问问您儿子这一个又一个的明器是从哪里来的。”
袁成宗眼角一跳:“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池嘉笑起来:“都到这个时候了,这里也没有外人,袁先生还不想说真话。”
“不过不说也没关系。”他一摊手,“您尽管做这生意,一个接一个的往家里放,往手上戴,早晚有他死无全尸的一天。”
这话说得太惊悚,袁成宗看着昏迷不醒的儿子,想想今天的事儿实在蹊跷,咬牙道:“这件事我确实不太清楚,不过小谓平时就对古董感兴趣,我听说他跟几个朋友在捣鼓古董市场的生意,大概看到一些感兴趣的,就自己留下来了。”
他避重就轻地说完,决定跳过这个话题:“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变成这样跟他戴的古董有关?”
池嘉交叠双手,点头道:“是。”
“这……”袁成宗皱眉。
他早年做生意发家的时候很是用了些狠辣的手段,俗话说,鬼也怕恶人,带着一身的煞气,他这些年来从来没碰到过什么神鬼灵异的事情,所以对圈里一些老朋友相当迷信的做法很是不屑。
可是没想到今天却……
他下意识地寻求科学解释:“就算跟他戴的手镯有关,也有可能是因为在墓里时间长了,带上了一些细菌病毒或者是未知的放射素,对他的大脑产生了影响。”
成功之后就拼命读书想把自己包装成儒商的袁成宗表示他也是有科学知识储备的,别想随便忽悠。
“哦。”池嘉点头。
也没说什么,他站起身,看了眼顶着个乌鸡眼张着嘴巴昏迷的异常蠢的袁谓,突然拎起茶几上的一杯水兜头浇了下去。
“你干什么!?”袁成宗来不及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