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停了不少来接学生的车子。
其中,一辆加长的宾利在众多的豪车里十分显眼。
它前后各有两辆黑色轿车开路、护尾。
四个一米九高的保镖站在宾利的四周,冷酷刚硬的脸上没有表情,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许鸢走到山脚,看见了那辆宾利。
丁管家拉开车门。
谢盈朝坐在车上,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正在翻阅今日的沧城晚报。
丁管家走上前接过她的画具:“先生知道许小姐今天外出写生,特意过来接您。”
许鸢上了车,坐在谢盈朝身边:“你今天不忙吗?”
谢盈朝:“事情处理完了,今天是你生日,我陪你过。”
许鸢从没对谢盈朝提过自己的生日,但他知道也不稀奇。
只是今天的谢盈朝和从前不太一样,她察觉到,当目光落在她身上时,他镜片遮掩下的眼眸里,那不容忽视的侵略性比往常更深了一些。
许鸢意识到了什么,声音低低的:“谢谢。”
她上车了,司机却没有开车的意思。
谢盈朝的保镖们朝山脚下走去。
许鸢抬头,看见他们挡在了一个刚下山的女孩面前。
那女孩被两个保镖按着,一动不能动。
另外一个走上前,抬手给了她一记耳光。
女孩一个踉跄,但在两个保镖的抓按下,没有摔倒。
学生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望向这边,眼神惊恐。
那女孩午休时在寺庙门口跋扈地骂人,让许鸢印象深刻。
她回头看谢盈朝,他看报看累了,正摘了眼镜轻轻地揉捏着鼻骨。
“为什么要这样?是因为我吗?”她问。
谢盈朝平静:“她嘴里说出的话,我不喜欢。”
尽管许鸢和她起了几句冲突,但她不认为女孩需要接受这样严重的惩罚。谢盈朝身边的保镖都是拿过格斗金牌的,甚至有些从前还在国际上做过雇佣兵,几巴掌下去,说不定会直接打穿女孩的耳膜。
“她……”
“许小姐不必求情。”丁管家在旁解释,“这位小姐的父亲是谢氏财团旗下的一位高管,她张口闭口让她父亲来拆庙,仗的是谢家的势,抹黑的也是谢家的脸面,这样做不仅是为了您,更是为了谢氏。”
“先生动手前已经知会过她的父母了,得到允许,可以管教。”
丁管家的话已经说道这份上了,许鸢不好再说什么。
耳光声一下接一下响在耳边,女孩撕心裂肺地哭。
没人敢管,就连她自家的司机也只是远远地站着,没有上前。
那耳光声对谢盈朝而言似乎只是微不足道的背景音,他握着许鸢的手,垂眼凝视:“你的手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