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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第1页）

叶沉渊冷淡道：&ldo;好好看住她。&rdo;

花双蝶应是。

叶沉渊走进云杏殿内查看，谢开言已经睡着，脸颊被香暖熏得红润，让他看了忍不住捏上一捏。她皱着眉头，喃喃念道：&ldo;阿照……疼……&rdo;他突然收了手，冷面离去。

左迁候在殿外，正好碰上满脸寒霜的叶沉渊走出，他想了想，仍是对着一旁的花双蝶叮嘱道：&ldo;殿下自从上次丹青玉石展以来，就下令封住汴陵四门，要出城之人领官府牒劵才能放行。话虽然这样说，总管也要小心看护住太子妃，千万别让太子妃走失了。&rdo;

花双蝶诺诺点头。

左迁说的牒劵是出城的关键，分为士族与平民两种，各有不同的缎带字面做标记，与汴陵权贵三家的徽志区分开来。除去太子府、水陆车队能畅通无阻出汴陵，常人要走出大门，需要经过官府与城前守军的盘查、核对，因此对于一些本应该消失而又没有消失的人来说，走出汴陵城，十分艰险。

比如摸骨张。

年关已到，汴陵取消宵禁，夜市重新开张。

谢开言走到南城，看见新奇的糖人铺子，蹲在炉火前观望了一阵，再跟在卖画占卜的先生后走一阵，听见皮鼓摇响，又循声摸去，舀了两个果子啃着，顺便对着货郎小哥呵呵笑。

小哥也笑：&ldo;我这果子是南水种植的，北边尝不到，小姐觉得不错吧？&rdo;

谢开言点头，花双蝶连忙带着侍从挤上来，给了货郎赏银。

货郎挑着担离开，手持小鼓摇晃：&ldo;果子，果子哎，上好的梨果，客官来尝个鲜呗‐‐&rdo;

转了一圈下来，谢开言已经送出了需要郭果知道的消息。她每日到处游荡，落脚点杂乱无章，其中包括了阿吟时常喜欢逗留的地方。数次来往，终于让她探访到一丝端倪。

街尾，杂耍的摊子不时传来喝彩声。谢开言丢掉手中的干果和花枝，小趋脚步，朝着人堆扎去。

&ldo;太……小姐，小姐……慢点……&rdo;花双蝶一连随侍了五天，每到深夜，体力消耗得厉害。她招招手，暗示身后着常服的侍卫跟上去。

可是人声鼎沸，华灯重彩，哪里都找不到谢开言的身影。

花双蝶勒令一行十人细致搜查了整条街，均是无功而返。她十分懊恼地说：&ldo;早知太子妃精力好，应该排两班人跟着太子妃。&rdo;悔归悔，她还是极快传递消息进冷香殿，并带人一齐跪在了玉阶前。

叶沉渊听完禀奏，马上放笔说道：&ldo;封闭城门，斥退所有夜行之人，令县丞协同破天军排查每一民户，不得缺漏。&rdo;

左迁忧虑道：&ldo;万一太子妃走去了城外……&rdo;那么找不到人的封少卿和花总管又会受罚了。

叶沉渊笃定道：&ldo;她出不了城，就在汴陵。&rdo;

&ldo;殿下如何肯定？&rdo;

叶沉渊看了左迁一眼，冷淡道：&ldo;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找不到谢开言，连你也会挨板子。&rdo;

左迁顾不上任何事，忙不迭地带兵出府。

谢开言的确出不了城。一来太子府嫡亲军队每日巡视四门，封少卿暗中将谢开言的绣像发放到统领手上，确保他们不会认错人。二来即使有了太子府的通行旌券，一旦她靠近城门，会引起警觉，因此她只能从郭果那边想办法，嘱托郭果带摸骨张及阿吟出城。

摸骨张佝偻着背，买了阿吟最喜欢吃的芝麻饼，慢吞吞走回隐匿处。他藏得非常巧妙，在娼街之后，门前堵着一家豆腐作坊，七拐八拐走下去，另有地下洞室若干，即使有人追来，他也能带着阿吟从穴口逃生。

谢开言穿着锦绣裙衫走进暗渍渍的地下室，出手制住了摸骨张。她抓紧时间说了说一别多日后的&ldo;挂念&rdo;之情，使摸骨张不时颤抖起老脸。&ldo;哎呦我的谢妃娘娘，您就直说吧，要我干什么。&rdo;

谢开言拍去摸骨张衣襟上的水迹，低声说清来意。摸骨张十年前已与她有过交往，为人较圆滑，听她要求用桑花果诈死及施医术削骨两事，死活不答应。

&ldo;不行不行，殿下看得见。&rdo;

听他这么一说，谢开言都觉得颈后生寒。她忍不住掐住他的手臂，道：&ldo;张叔要怎样才能答应我？&rdo;

摸骨张，也就是十年前卖船给谢开言的渔民张初义，拢着袖子看了谢开言半晌，突然咧嘴一笑：&ldo;你拜我为父才好，日后殿下要翻旧账，总不能杀了国丈吧。&rdo;

谢开言突然抓起桌上雕骨的戳子，对准自己的左胸，一句话不说就要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