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照满意地点点头,&ldo;这套衫子穿在你身上,比穿在我身上好看。&rdo;
&ldo;没有的事,你穿什么都好看。&rdo;月佼笑嘻嘻地歪头瞧着她。
&ldo;哟哟哟,这才大半年,都学会油嘴滑舌了,&rdo;云照被她那可爱的神情惹得手痒,忍不住又去揉她的脑袋,&ldo;我最近可喜欢揉你的脑袋了,真有意思。&rdo;
月佼笑嗔着拍开她的手,&ldo;不许揉我的脑袋,小心我剁了你的爪子。&rdo;
&ldo;哟,站在我地盘上威胁我呢?&rdo;云照笑着闹她,&ldo;知道我是谁么你就敢剁了我爪子?&rdo;
本是笑闹之言,两人却俱都愣了愣,登时收了笑闹。
&ldo;我也不懂算是知道还是不知道。&rdo;月佼困扰地挠了挠头,浅浅笑。
&ldo;你既一直没同大家提,想来有你的理由,那我就算不知道吧,反正我也搞不太明白。我知道你是云照,是我的同僚,我的伙伴,这样就行啦!&rdo;
她是方才在马车上听江信之七七八八讲了一路,才忽然福至心灵地想起:早前在沅城城郊那座宅中时,提到&ldo;庆成郡王&rdo;,云照反应有些奇怪,之后她便随口问过严怀朗一句,严怀朗也随口答了一句&ldo;是她兄长&rdo;。
当时他们还在别人的监视之下,她满脑门子都是正事,于是也就那么随意一问一答,过后她便将这事抛诸脑后,根本没反应过来。
&ldo;我倒也不是非要瞒着谁,只是觉得无关紧要,便懒得提。你是怎么知道的?&rdo;
关于云照家的掌故,像江信之这种京中长大的家伙,多少都从父母长辈口中听过一些风声。可月佼会知道她的身份,这着实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以她对月佼的了解,这家伙对别人的家世渊源这类事情根本没有十分明确的概念,想来也不会主动去打听。
&ldo;嗯,我、我就是偶然听别人提过一句,说庆成郡王是你的兄长。&rdo;月佼眼珠滴溜溜一转,决定还是不要出卖严怀朗。
严怀朗说那句话时,是在云照离开他们的房间之后,她怕云照会因此迁怒严怀朗,想想还是含糊带过比较稳妥。
虽说严怀朗先前才凶巴巴地吼了她一句,可她还是不想给他惹麻烦。
云照略一沉吟,估摸着应该是严怀朗告诉她的,毕竟月佼认识的人也不多。
见月佼很义气地不想供出严怀朗,云照倒也不戳破,好笑地睨她一眼:&ldo;那你知道庆成郡王是什么人吗?&rdo;
&ldo;你鬼打墙呀?&rdo;月佼又忍不住挠头了,&ldo;不就是你兄长么?&rdo;
这家伙实在是太有意思了,云照笑着揽过她的肩。
自在京郊大营受训时,她就觉得月佼这姑娘很有趣。
没什么心机,遇事却又沉得住气;对许多事半懂不懂,却总是活得生机勃勃;她茫茫然没什么恢宏志向,让做什么做什么,却又懂得灵活机变。
这姑娘如山涧清泉,或许并不确知自己要去向何方,却时时澄澈、生动,奔腾不息,叫人看着便心生柔软的欢喜啊。
月佼不知她心中所想,又虚心求教:&ldo;那,若我不是你的同僚,又该称呼你什么呢?&rdo;
庆成郡王的妹妹,那该是什么?郡主吗?可方才那侍女又唤她&ldo;二姑娘&rdo;。
云照本想指指自己的官袍,低头才想起自己刚刚换成常服了,只好抬头挺胸,双手负在身后,满面傲气地轻哼:&ldo;请称呼本官为&lso;云照大人&rso;!&rdo;
她家那堆破事她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于是插科打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