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没插上一句嘴的古西尘终于发觉,此前大家都小看了这妖女。
见形势不对,古西尘连忙道:&ldo;太常大人,即便她伪造身份户籍情有可原,但她官考舞弊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啊!&rdo;
罗堇南将目光转向古西尘,不疾不徐道:&ldo;说说。&rdo;
&ldo;据我所知,她与严大人及皇城司指挥使卫翀将军皆过从甚密,&rdo;古西尘扭头看了月佼一眼,掷地有声道,&ldo;且卫将军在年前还私自调用皇城司的人,对她所居的弦歌巷加强了巡防!&rdo;
一口咬出严怀朗及卫翀,这把算是掀了底牌,赌个大的了。
这事显然超出了月佼那颗脑子能承载的范围,先前还底气十足、刚柔并济的小豹子顿时慌了手脚。
她心中如有百爪乱挠,却又无计可施,想破头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罗堇南闻言却没再与月佼说什么,当即命人将擂台旁的卫翀唤了过来。
始终在看热闹的李君年向严怀朗投去颇为同情的一瞥,却见他镇定自若、满脸冷漠,顿时就恍然大悟地又笑了。
&ldo;卫将军,有人揭发你私自调用皇城司人手替人保驾护航,可有什么解释?&rdo;罗堇南眸心凛凛。
若单单只是&ldo;私自调用皇城司人手&rdo;这种事,那就理当交给监察司左司立案,经查实后按律对卫翀做出惩处即可,本不是罗堇南的职责范围。
可古西尘所言的这个情况,涉及到本次官考中的一名考生,作为主考的罗堇南自该过问。
京中众人皆知,太常卿大人是最见不得有人徇私舞弊的,这事若由太常卿来处置,那绝对比&ldo;按律处置&rdo;严厉得多。
尚书侍郎薛焕暗暗克制着上扬的唇角,等卫翀被帝师拿下之后,严怀朗也就脱不了干系了。
卫翀挠挠头,一脸憨厚无辜地对罗堇南道:&ldo;皇城司的巡防安排,都是提前一个月呈文递交光禄勋大人亲审,得了大人批示后照呈文执行,每个人的巡防日期与线路都是有记档可查的,这要怎么私自调用?&rdo;
古西尘一听急了,&ldo;卫将军莫要狡辩,我得了消息后,曾亲自去弦歌巷偷偷看过,分明就有着皇城司兵甲的人在!&rdo;
严怀朗淡淡瞥了古西尘一眼,唇角有一丝冰沁沁的冷笑。
卫翀坦荡地对上罗堇南的审视,&ldo;那是末将自家的府兵。太常大人一定还记得,前些年开将军府时,陛下见我穷得咣叮咣叮,没钱另制府兵兵甲,便准了末将蹭一蹭皇城司的兵甲,以红巾系颈做区分。&rdo;
皇城司的人是以皂色巾系颈的。
&ldo;那队人今日还在弦歌巷呢,您立刻派人去瞧,若不是红巾,我自个儿进天牢蹲好。&rdo;
古西尘目瞪口呆,月佼倒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这才想起年前被司沁泓误会的那一次,司沁泓曾问卫翀&ldo;为何偷偷摸摸调自家府兵过来&rdo;,当时卫翀说,&ldo;这是严小二给别人下的套&rdo;。
想来就是为了今日这事了。
罗堇南神色稍缓,若有所思地命人即刻去弦歌巷探查。
薛焕见状,忍不住出言道:&ldo;即便这其中有所误会,可卫将军独独对本次官考的某一位生员格外关照,总不会只是路见不平吧?&rdo;
&ldo;受人之托啊,&rdo;卫翀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指着严怀朗道,&ldo;这事你问他去。&rdo;
月佼有些发恼地皱紧眉头,瞧瞧瞪了卫翀一眼。
这个卫将军,怎么这样不讲义气呀?明明一直没人提严怀朗半个字,他怎么祸水东引?太不像话了!
她那自以为无人察觉的小眼神落进严怀朗眼中,让他很想将她按进怀里使劲揉她的脑袋。
小姑娘那替他担忧又替他不忿的模样让他心花怒放,真是要命。
罗堇南看向严怀朗,微蹙眉心:&ldo;傻笑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