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去问老师,还让燕宁领唱呢!
啊,太好了!
嗨‐‐她们发出一阵欢呼。
哎,谭静,录什么歌啊?维娜问。
老师说,就是咱们在新年联欢会上唱的那支歌。哎,维娜,我记得你哥哥的唱片里好像有这支歌。
我想想……维娜说。
谭静问,你有歌词吗?
我有。燕宁抢着回答。
谭静说,我只会唱第一段,嗨……我们第一次录音,可要好好练练。她又说,对了,这次要录多声部,维娜你跟许和平、庄志辉、刘援朝他们唱第一声部,我和李南征、于海燕,还有宋小北他们唱第二声部……
燕宁问,谭静,许和平怎么还没回来啊?
可能快了吧。
我真羡慕她们,听着她们热闹的谈论,我恍惚觉得自己就在她们中间,我在问她们,我唱第一声部,还是唱第二声部呢?
这时,维娜着急地催促着,燕宁,咱们快去你家找歌本吧。
女孩子们说着,往楼上去了。
我有说不出的失望。她们的说笑声近在身旁,可我却被锁在屋里。我为自己不能像她们一样友爱而委屈,为我的生活中没有学校,没有老师,没有幸运的歌咏队而难过。
我看见我哭了,我真的哭了吗?
我常常想哭,可我从不在别人面前掉眼泪,更不在别人面前抽泣,我总是把眼泪憋到喉咙里咽下去。
其实我很想哭一次,使劲儿哭,就像身边没有人,想怎么哭就怎么哭。我不想听人们说我勇敢,我其实不勇敢,一点儿也不,我心里总在哭,我总想使劲儿哭,我觉得那样哭会很快乐,我很想快乐地哭……
忽然,我觉得这样呆想没有用,我一定要想办法,可我怎么才能让她们知道我的存在呢?
在这件事情上,猫弟弟很难说是一个称心的伙伴儿,它拒绝给我任何帮助。我写了一张热情洋溢的纸条,拴在它的脖子上,使劲儿把它推出窗口,希望它能像童话故事里的鸽子或狗那样去为我送信,可是,不管我怎样催促、恳求,它就是不肯做我的信使。它带着我的信钻进床底,用爪子和牙齿把它撕咬下来。
我盼着妹妹快回来,可她去哪儿了?
我无助地坐在窗前,风吹着窗外的小柳树,发出沙沙声,仿佛唱着一支歌。我想起夜晚那优美的钢琴曲,哦,歌声。歌声也许能把我的心愿送到那些女孩子的耳边。
一连几天,只要外面有一点儿声音,我就大声唱歌。我相信,她们听见歌声一定会到我的床边来。我一遍又一遍地唱着,好像看见那群女孩子涌进门来,她们带着友情,带着微笑,一下围坐在我的床边……我唱得更响了,可我的歌声就像碰在一堵坚硬而冰冷的墙壁上,没有一点回响,而我要认识那些女孩子的愿望却更加强烈,要实现这愿望的心情也更加执拗。我一定要认识她们,我还要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