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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第1页）

&ldo;他是个挺不错的人。&rdo;帕格说。

&ldo;今儿晚上他情绪非常低。所以才讲起《大神之歌》来。他是个出色的行政官员，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飞行员，总的说来是个羔羊般的大好人。我爱他。&rdo;

&ldo;你在华盛顿瞧见过罗达几次，是吗？&rdo;

&ldo;是的，瞧见过三四次。&rdo;

&ldo;她是不是总跟一个姓彼得斯的陆军上校呆在一块儿呢？哈里森-彼得斯？&rdo;

&ldo;怎么啦，没有。我可不知道。&rdo;她转过身朝前走去。

&ldo;你真的不知道吗？&rdo;他把手放在她的胳膊上。

她甩开他的手，慢慢朝前走，一面紧张不安地说：&ldo;不要这样问我。这个问题多没意思！你这么转弯抹角地探听，可真不好。&rdo;

&ldo;我不是探听。我是想知道。&rdo;

&ldo;知道什么？&rdo;她停住脚，转过脸来朝着他。&ldo;你瞧，咱们在莫斯科难道还没把咱们心上经常萦绕着的这种‐‐事‐‐不厌其烦地兜底弄清楚吗，亲爱的？你和罗达之间有一种随便什么也分割不开的感情。随便什么也分割不开。自从华伦死后一直就是这样。我现在明白了。这花了我一些时间，可现在我明白了。招惹起这件事来真是个大错误。别这样做了。&rdo;

他们站在花园当中一个大喷泉旁边。那个穿深红色长袍的大汉正在花园门口的台阶旁等候着，望过去身影模糊。

&ldo;你为什么让大臣邀请我来吃饭？&rdo;

&ldo;你不知道才见鬼哩。我活着就不会改变。或许死了也不会改。不过我没发烧发得胡言乱语，你可是这样，所以走吧。去找大夫瞧瞧。我明儿来找你。&rdo;

&ldo;帕米拉，我今年生活了四天，就是在莫斯科的那四天。现在，说说看这个彼得斯究竟怎么回事？你装假可装不像。&rdo;

&ldo;但是你怎么会想着要问这件事？你又收到什么匿名信了吗？&rdo;他没回答。她抓住他两只手，笔直望着他的眼睛。&ldo;好吧，听着。有次在一个大跳舞会上‐‐我不记得是为什么事开的了‐‐我碰见了罗达；有一个穿陆军军服的花白头发、高个子的男人陪着她。很凑巧，也很正常。对不对？她作了介绍，好像是姓彼得斯。就是这么回事。其他什么也没有啦。女人去参加舞会总得有人陪着，帕格。你那么突然地问我，叫我吃了一惊，要不我马上就把这告诉你了。&rdo;

他犹疑了一会，又说：&ldo;我看还不止这些吧。&rdo;

帕米拉朝着他发作起来。&ldo;帕格-亨利，我们的这些短暂的会面是很浪漫的。我坦白承认，我跟你一样疯疯癫癫。我实在没法子。我掩饰不住。我也没去掩饰。邓肯全都知道。既然这件事毫无希望，既然我们都克制住了，为什么不干脆把它忘了呢？就算它是孤独、别离和这种撩人的目光所造成的妄想。看在上帝份上，现在走吧！&rdo;她用一只冰凉的手摸了摸他的面颊。&ldo;你病得不轻。我明儿来找你。&rdo;

&ldo;好吧，既然这么着，我还是走的好。他们会以为你摔在喷水池里了。&rdo;他们穿过花园。她像个孩子一样捏着他的手。

&ldo;拜伦怎么样？&rdo;

&ldo;据我知道，他很好。&rdo;

&ldo;娜塔丽呢？&rdo;

&ldo;没消息。&rdo;

那个穿深红色长袍的人走上台阶，打开了花园门。月光在戴姆勒牌的车身上闪烁。他们走到台阶那儿又站定了。

&ldo;别跟他结婚。&rdo;帕格说。

她眼睛睁得很大，在月色中炯炯发光。&ldo;怎么啦，我当然要跟他结婚罗。&rdo;

&ldo;在我回到华盛顿，弄清楚罗达是怎么回事之前，不要跟他结婚。&rdo;

&ldo;你又在说胡话啦。还是回到她那儿去，尽量让她幸福吧。等这场倒楣的战争结束以后，也许我们还会见面的。我明儿动身之前再来看你。&rdo;

她亲亲他的嘴，大步走回花园去了。

汽车呜呜叫着驶过那个安静、寒冷的城市，开进了被月光照得一片银白的沙漠。在阿米拉巴德基地的大门口，一个站岗的士兵走到车窗外，敬了个礼。&ldo;是亨利上校吗？&rdo;

&ldo;是的。&rdo;

&ldo;康诺利将军请你去，上校。&rdo;那一口弗吉尼亚州的家乡口音使帕格不禁动了怀乡的感情。

康诺利穿着方格子浴衣，戴着角质框子的眼镜，正在住宅底层的起坐室里一张办公桌上写字，他脚上穿了厚袜子，朝一个小小的火油炉伸着。&ldo;嗨，帕格。你人觉得怎样？&rdo;

&ldo;我倒想喝一口酒。&rdo;

&ldo;基督啊，你在发抖啦！快挨着这个火炉坐下，半夜里真冷得要命，是不是？不要去惊动金上将，他已经上床睡啦。侯赛因-阿拉有什么事？&rdo;

&ldo;我有位英国朋友在他那儿作客。我们一块儿吃了顿饭。&rdo;

&ldo;就是这么回事吗？&rdo;

&ldo;就是这么回事。&rdo;帕格把威士忌一口喝下去。&ldo;顺便问问，将军，哈克-彼得斯写给你的信上说了我太太些什么？&rdo;

康诺利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正朝后靠去。他摘下眼镜，盯着帕格。&ldo;对不住，你说什么来着？&rdo;

&ldo;上星期你说起彼得斯写信给你提到我们来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