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们有一个被忽视的情报破密。我们在法国抵抗运动中的告密人获得了英国广播公司发出的、号召在登陆那天进行破坏的信号。所有的作战司令部全受到了警告。在最高统帅部,这份报告送到了约德尔那里,他根本不以为意。后来,我听说伦斯德对这种惊慌一笑置之,还说:&ldo;这就好像艾森豪威尔会在英国广播公司的电台上宣布入侵似的!&rdo;这就是一般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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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133节我的前线之行字数:3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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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军事领袖希特勒》)
……看来那天早上,希特勒似乎醒不过来了。我一再打电话给约德尔去唤醒他,因为伦斯德要求把装甲师调出来。显然,诺曼底这次攻击事态很严重!约德尔对伦斯德的要求置之不理,关于约德尔的这一决定,史学家们至今痛加指责。可是当希特勒悠闲地独自进完早餐,在十点钟左右接见约德尔时,他完全赞同拒绝伦斯德的疯狂要求。
贝希特斯加登的指挥情况是荒谬可笑的。希特勒呆在山上他的巢穴里,约德尔呆在&ldo;小总理公署&rdo;里,作战指挥部则在城市另一头的一座营房里。我们始终没离开电话。隆美尔失去联系,正赶回前线去;伦斯德在巴黎,隆美尔的参谋长斯派达尔在沿海地方,还有装甲师将领盖尔,他们全火急地通过电话和电传打字电报跟贝希特斯加登联系。为了向某些匈牙利国宾表示敬意,中午的战况汇报会议预定在克莱斯海姆宫举行。这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地点,离开市区大约有一小时的行程。希特勒始终没想到要把这次会议取消。没有,参谋人员不得不乘汽车赶到那儿去,在一间小地图室里谒见他,他就在那儿演习一下给客人们安排的战况汇报这出&ldo;戏&rdo;。接着,我们不得不逗留在一旁,等着汇报战况,而我们的部队在盟军的炸弹及海军炮轰下这时正在牺牲,敌人的占领区正在扩大。
今天,我仍旧可以看见元首在中午前后跳进那间地图室的情景,肿胀、发青的脸上满是笑容,口髭微微颤动,一面跟参谋人员打招呼,并且说:&ldo;嘿,咱们干起来了,是吗?现在,咱们是在可以揍他们的地方狠揍他们了!过去躲在英格兰,他们倒是很安全的。&rdo;以及诸如此类的话。他对局势严重的报告没表现出丝毫的关切。这次登陆完全是我们早已料到的一个骗局。我们并没受骗!我们在加来海峡一带严阵以待。这场佯攻将变成他们的另一次血腥的迪埃普大败。好极了!
他在那间放着柔软的扶手椅和堂堂的作战地图的大情况汇报室里,也是这样慷慨陈词。他向匈牙利人谈到一个又一个问题,令人作呕地吹嘘了一番我们在法国的兵力,我们装备的精良,我们不久即将发射的奇迹般的&ldo;新武器&rdo;,美国陆军的缺乏战斗经验,等等等等这一类话。他对两天以前罗马的陷落并不重视,甚至还讲了一个粗鄙的玩笑,说自己感到很轻松,把一百五十万意大利人,患了梅毒的婊子等等,全部移交给美国人去养活。谄媚的匈牙利人对这一切有何种想法,任何人也说不出。由我看来,希特勒只是在大声地谈着自己的幻想,想使自己相信。等这出一眼就可以看穿的假戏结束以后,我立即要求批准我到诺曼底去。那位莫测高深的元首不仅同意了,而且还放弃了反对高级军官乘坐飞机往来的那条规定。我可以飞到巴黎那么远,去查明一下正在出现什么情况。
几小时后,当我乘坐的飞机在巴黎铁塔上飘扬的e字旗上空盘旋而下时,我禁不住想到,这面旗子还会在这儿飘扬多久呢?在伦斯德的情况室内,一切全凌乱不堪。这时,希特勒已经调出了一个装甲师,参谋们正在展开激烈的辩论,应该把这一师用在何处。低级军官在电传打字电报和喊叫声所形成的一片喧闹中跑来跑去。作战地图上代表船只和空降的小标志星罗棋布。代表步兵的红色标签,显示出了已经深入到惊人地步的一条五十英里长的战线,只有在一处地方我们还把美国人困在海滩上。
伦斯德显得很镇定,而且跟平时一样十分整洁,不过疲乏、瘦削、悲观。他的举动一点儿也不像西线的统帅,倒像一个满腹忧愁的无权老人。他极力争辩说,我不应该冒被伞兵俘获的危险,不过他对这件事也是半心半意的。他仍然相信这是大规模的佯攻。但是把侵略军打下海去,会使祖国精神振奋,并且叫敌人踯躅不前,所以这一仗非打不可。
次晨,绮丽多姿的法国景色,以及肥壮的奶牛与辛勤劳动的农民,显得异样的安静。陪我乘车同行的伦斯德的那个年轻副官不得不吩咐司机绕过炸毁的桥梁,一再绕道驶行。盟军方面几星期有组织的空袭所造成的损害,举目皆是:遭到破坏的火车调车场、倒坍的高架桥、焚毁的列车与终点站、翻倒的机车,地地道道是丘吉尔所谓的&ldo;铁道沙漠&rdo;。从战术上看,地面成了斑斑驳驳的一些小岛,而不是一片适合于经由陆路供应的地带。这本不足为奇;单在入侵的那天,敌人就进行了一万五千架次空袭,事实上没遇到抵抗!战后的记录显示出来确实是如此。
经过圣洛时,我碰上了载着我们伞兵驶往卡朗唐去的军用车。我让那个少校搭上了我的汽车。法国破坏分子把他的电话线切断了,他说,所以在入侵的那天他失去了联系,但是到了深夜又跟他的司令官接通了。现在,他的任务是,反击瓦雷维尔东面美军那个兵力单薄的滩头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