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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1页）

&ldo;我明白了。真是勇敢的人。&rdo;

&ldo;这不是很好的对敌作战吗，上校？&rdo;

&ldo;阁下，我理解力差，无法理解这次任务的绝对正确性。&rdo;

自从帕格认识斯普鲁恩斯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尽情大笑呢。直到几天前他们才又谈起这次空袭。那天在斯普鲁恩斯的寓所里吃饭，斯普鲁恩斯对他们没有赶上参加珊瑚海之战一事表示惋惜。有史以来第一次，敌对双方的军舰彼此没有照过面；这是一场双方相隔七十五英里多全由飞机作战的决战。&ldo;海战史上这还是新鲜事，亨利。不少军校的传统观念被推翻了。可能你对空袭东京的看法是对的。也许咱们早就应该一直呆在南方，而不应该在太平洋上开过来开过去，大做宣传。话又说回来，咱们还不知道杜立德把日本人的作战部署打乱到什么程度。&rdo;

斯普鲁恩斯这次在太平洋舰队司令部的密室里呆了半个小时光景。他出来时脸上带着一种异样的神色。&ldo;咱们就要上路了，亨利。&rdo;他们走出海军造船厂，顺着一条柏油路，吃力地爬坡，穿过野草丛生、灰土蒙蒙的甘蔗田，他冷不防说道：&ldo;唉，我要离开&lso;诺思安普敦号&rso;了。&rdo;

&ldo;哦？我听了不胜遗憾，阁下。&rdo;

&ldo;我也不胜遗憾，因为我就要回到陆地上工作了。叫我去当尼米兹海军上将的参谋长。&rdo;

&ldo;啊呀，那好极了。恭喜恭喜，将军。&rdo;

&ldo;谢谢，&rdo;斯普鲁恩斯冷冷地说，&ldo;可是请你当参谋的时候，我不记得你马上接受了任务。&rdo;

话题到此结束。他们拖着脚步绕过一个弯。基地出现在眼前，横在山下远处，在鲜花盛开的树丛和蔬菜农场的层层绿色菜地那边；有码头，有泊满军舰的抛锚地和干船坞，有挤满来往小艇的航道；那些损坏的战列舰都临时搭起了脚手架，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工人，而最最壮观的是沿着&ldo;俄克拉荷马号&rdo;倾覆的舰身，有一长排使舰身复位的缆绳一直通到福特岛上的绞车。

&ldo;亨利，你看到&lso;约克敦号&rso;伤情报告公文了。你说修理好要多久？&rdo;

&ldo;得个月，阁下。&rdo;

&ldo;哈利-华伦道夫海军上校是你的同班同学不是？就是造船厂的厂长？&rdo;

&ldo;哦，我跟哈利很熟。&rdo;

&ldo;他能让这艘军舰在七十二小时之内回到海上去吗？因为他非这么办不可。尼米兹海军上将下了命令。&rdo;

&ldo;如果说有谁办得到的话，那只有哈利。&rdo;帕格答道，心里暗暗吃惊。&ldo;可这只能是修修补补凑合一下。&rdo;

&ldo;是啊，不过三艘航空母舰要比两艘航空母舰增加百分之五十的打击力量。这力量咱们很快就用得着了。&rdo;

拜伦和华伦在后阳台上吃着牛排和鸡蛋，他正把自己在甲美地抢救鱼雷的经过讲给华伦听。两兄弟都光着脚，都穿着短裤和香港衫，已经咭咭呱呱谈了一小时了。

&ldo;二十六枚鱼雷！&rdo;华伦失声叫道。&ldo;怪不得把你调到大西洋去。&rdo;

这样谈话拜伦觉得挺高兴，说实在的，还扬扬得意呢。好多月以前，早在和平时期，华伦就警告过他，要是想得到海豚奖章，就得对布朗奇-胡班低头服小。如今华伦知道胡班垮了，而海豚奖章已别在客房里挂着的那件浸透汗水的卡其衬衫上。&ldo;华伦，埃斯特硬要我留在&lso;乌贼号&rso;上。&rdo;

&ldo;你有选择权吗？&rdo;

&ldo;我已接到了调令，可是总有办法好想的。&rdo;

&ldo;还不是潜艇上那套陈腐的行政制度吗。&rdo;

&ldo;差不离。&rdo;

华伦没有现成的话好奉劝。他一向满怀自信，这是根深蒂固的了；他从小就压得拜伦低他一头，可是他一向感到勃拉尼身上有股独特的气质，这正是他所没有的。把一个著名作家的侄女，一个出色的犹太女人迷上了，跟她结了婚，这件事他就办不到；拜伦由于战时的升迁机会多，当上了海军军官，这才很快拉平了这段差距。

&ldo;好吧，拜伦，我来告诉你一件事。海尔赛把杜立德一伙飞行员送到了起飞的地点，我想这件事你总知道吧。&rdo;

&ldo;潜艇基地有这传说。&rdo;

&ldo;这是真的。当这些陆军轰炸机从&lso;大黄蜂号&rso;上起飞时，我站在我们自己航空母舰的飞行甲板上，目送他们编队向西直飞东京。这时我不由眼泪直淌，拜伦。我放声大哭了。&rdo;

&ldo;我相信你这话不假。&rdo;

&ldo;得。这是一个非常勇敢的行动，可又有什么意义呢？只是一场鼓舞大后方的象征性轰炸罢了。目前太平洋只有一个兵种真正给敌人重创，那就是潜艇。像这种机会你一生也难得碰上第二回啊。如果你到大西洋潜艇部队去，那就错过好机会啦。既然你征求我意见，我就告诉你。你知道娜塔丽现在没问题了，而且‐‐&rdo;

杰妮丝从厨房里探出头来。&ldo;哥儿们，你们爹跟斯普鲁恩斯少将绕过坡上史密斯家的屋子来了，正全速前进呢。&rdo;

拜伦低头朝自己的衬衫短裤看了一眼，捋捋胡子。&ldo;斯普鲁恩斯？&rdo;

华伦打了个哈欠，搔搔一只肮脏的光脚。&ldo;他不过来喝杯水，就要下山去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