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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2页）

&ldo;哪，王军长的意思，是不是两者都要兼着，一仍其旧？&rdo;

王家烈登时弄了个大红脸，由红转紫，象猪肝似的。郑不凡嘲笑说：

&ldo;这真是所谓：鱼，我所欲也；熊掌，我所欲也。然而，这二者是不可得兼的嘛！同时，也会把你累坏的嘛！&rdo;

王家烈真是又羞，又气，又恼，又怕，同时又不便发作。而他那善于决疑的英明的夫人又不在旁边，一时显得恍然若失，孤立无助。然而又不能老不说话，遂冲口而出地说：

&ldo;既是这样，那我当军长！&rdo;

王家烈这样说，既是出于直感，也是基于一贯的认识。因为在中国不论大小军阀都懂得，有了枪杆子就有了一切，没有枪杆子就一切完蛋，这几乎是他们深入骨髓的观念。

&ldo;噢，军长。&rdo;郑不凡捻了捻他那稀零零的胡子，沉吟了一会儿，说，&ldo;好，那我就这样向委员长报告。&rdo;

王家烈一听要上报，从此板上钉钉，就立刻想起不当省主席的难处。最近正是因为薛岳从财政上卡他，几个月的薪饷都发得很不及时，弄得整个部队怨声载道。特别他想到，作为贵州省财政的支柱，是鸦片的交易和捐税，如果不当省主席，这一切都将付之东流。想到这里，他立刻说：

&ldo;别忙，别忙，我还是当省主席好。&rdo;

郑不凡笑了，接着叹了口气：

&ldo;唉，王军长，象你这样一个遐迩闻名的将军，怎么连这么一点小事都不能决断！&rdo;

王家烈羞愧难当，待要发作，又恐小不忍则乱大谋，说不定两头都会鸡飞蛋打。只好勉勉强强苦笑着说：

&ldo;郑主任，我昨晚确实没有睡好。同时，我还要同两位师长商量一下，也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rdo;

&ldo;行，行，你回去同他们商量商量也好。&rdo;

郑不凡说过，又是诡秘地一笑。这次的交谈就算结束。

王家烈晕头胀脑，恨不得一步回到家中，同他的夫人一起作出最后决策。他的夫人也在他的临时官邸眼巴巴地等着他，有些坐立不安。

王家烈一只脚刚刚进屋，穿着红色丝绒旗袍的万淑芬就急火火地问：

&ldo;那个姓郑的鬼鬼祟祟，到底来干什么？&rdo;

王家烈把军帽一摘，神情颓唐地仰在沙发上。他把刚才的情况详舷细细说了一遍。

&ldo;他们会这样绝吗？&rdo;万淑芬疑惑地问。

王家烈把两臂一摊：&ldo;你瞧，这是刚刚经过的事。&rdo;

&ldo;这些狗杂种，来得好快！&rdo;万淑芬咬着她的红嘴唇愤恨地骂道。&ldo;我在南京见他们的时候，对我可亲热啦，那老狗还说，你回去叫家烈好好干，专心剿共，不要想得太多，过去的事我早记不得了。现在没有几天工夫，他就变了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