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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第2页）

而唐小榭，收敛了玩世不恭的笑脸，他像一个勤劳的奴隶，用酒肆的锄头刨坑，把人都拉出去埋好，又洒了很多药粉，把血迹和气味都弄干净，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命案一般，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叠子纸钱，高高抛起。

&ldo;大吉大利，百无禁忌！祈王爷，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rdo;

说完，他也遁了。

我看着骤然干净的酒肆，还有抱着一堆散碎银两昏迷的老板娘，抓了抓头发，好像眼前发生过的一切都是我眼花。

等我拿着吃的回到楚蔷生的木屋的时候，看到老楚爬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像遭了暗算，吓的我连忙放下吃的，和嘴巴里叼着的一块牛肉，跑到床前，摇晃他，&ldo;老楚！老楚！老楚！&rdo;

&ldo;别，别晃我，晕。我没事，躺着不动就为了抗饿。&rdo;楚蔷生用手指指自己的嘴巴，&ldo;给我口馒头吃，我被饿晕了。&rdo;

我的心又回到了肚子里面，刚要给他拿馒头，这个时候，外面的竹门有扣扣扣轻声叩门的声音。

&ldo;谁？&rdo;

吱呀一声，虚掩着的门被轻轻推开。

一身华服的裴檀站在外面。

像一棵树。

第193章

&ldo;这个世上，好人总是不得安。&rdo;

楚蔷生慢条斯理的从床上起来，手中拿着那个我喂他的夹了肉的馒头，继续说，&ldo;本来躺着想受用一下被人喂饭的娇宠，谁知道半路闯进来这么一个……&rdo;

话没有说完，他又开始吃夹了肉的馒头。

人却慢慢走出屋子。

裴檀冲着他微微施礼，还是标准的雍京贵公子的模样。

&ldo;别来无恙？&rdo;

楚蔷生倚在门边，&ldo;托福，还不错。不知道贵胄裴侯爷大驾忽临，小舍蓬荜生灰。不知道侯爷来此，所为何事？&rdo;

&ldo;裴某不是王侯，楚总宪称呼错了。&rdo;

&ldo;在下已经致仕，不在都察院供职，所以总宪什么的称呼，侯爷能免则免吧。还有，在楚某人心中，侯爷就是侯爷，不会错。&rdo;

裴檀似乎也没有再计较，他忽然问我，&ldo;不知祈王殿下也在这里和楚总宪聊天，虽然时机有些不对，不过请恕在下失礼。&rdo;

我一愣，指着裴檀说，&ldo;我说，俗话都说打人别打脸，见面别揭短。当着秃子别说光头，矮人面前别说短话。宫变那日你就在大正宫正殿，我怎么丢的王爵你还不知道，你现在不是有心寒颤人嘛。&rdo;

裴檀又不回答。

我看他戳在篱笆墙外面，想了想要不要让他进来，可是楚蔷生似乎铁了心堵在门外。

&ldo;一个赋闲在家的宰相，一个被罢黜的亲王，虽然聚在一起不过聊一些千山绿水，诗歌田园，可是在别有用心的人心中，会变幻出无穷无尽的口实。诸如殿下结交外臣，心怀怨怼，让人防不胜防。&rdo;

楚蔷生微微冷笑，&ldo;你来就是要说这些？多谢你的好心，我们会小心的。既然能说的你都说完了，楚某这里茅檐糙舍，招待不周，侯爷请回。&rdo;

裴檀，&ldo;我是来辞行的。兵部的调令已经到了，我即将外任新州。这一走，也许此生此世都不会再回雍京，你我也再没有见面之日。裴某年少之时行为乖张，萎靡荒唐，犯下的过错九死不能挽回，所以裴某也不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