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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第1页）

没等我说完，他就说，&ldo;起来吧。李芳，给他端碗粥过来，要热，要甜，这一晌天，朕看他是什么都没吃，也吃不下。&rdo;

&ldo;是。&rdo;

李芳应声离开。

我垂手站在一旁。

皇上说，&ldo;你来看看这局棋，有什么想法？&rdo;

我伸脖子看了一眼，只觉得棋盘上黑乎乎，白茫茫的一片，双方势力犬牙交错，看着眼晕。

我低头说，&ldo;不知道，看不明白。&rdo;

他笑着说，&ldo;蔷生的围棋打的很好，比你强。当初朕让他做你的侍读学士的时候，原本想让他依照自己的性子好好磨练你，谁想到，你还是那么不争气，每天不读书，就知道吃，反而把他给带坏了。&rdo;

我想说什么，他一拦，自己拨弄佛珠站起来，走到亭子旁边，看着水底的游鱼，说，&ldo;刚才朕和他说过的话，你都听见了？&rdo;

我一愣，随即缓慢点头，口中说，&ldo;是。&rdo;

皇上说，&ldo;你自小眼睛不好，一到晚上就看不清楚东西，不过耳朵一直都很尖，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东西，也能见识到别人见识不到的丑恶。既然听到了，朕也不隐瞒。朕的确有意另外册立储君，越筝就不错。论天资，越筝不逊于文湛，论性情，他有一份文湛所没有的宽厚，如果来日他荣登大宝，那么你和羽澜都会好好的活着。&rdo;

&ldo;朕与文湛是一样的人，一旦权柄受制，定然会六亲不认，也许越筝就会……越筝的性命，有一半是悬在你身上，你们即使没有血缘之亲，尚有骨肉之情，多顾念一份，就是他的福气了。&rdo;

我一直咬住嘴唇，都尝到腥味了，这才说，&ldo;皇上，太子，对得起祖宗的基业，何苦轻言废立？&rdo;

皇上斜睨了我一眼，冷笑道，&ldo;皇帝，才称的上废与立，太子，还不配。&rdo;

我自知失言，连忙要跪，皇上拦我，却说，&ldo;起来吧，你是无心之失，朕知道。朕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可还能支撑过几年，等到越筝年岁稍长一些，朝政平稳一些，朕才能安心的去，现在，还不成。&rdo;

这个时候，面团李芳把米粥端了过来，我神不守舍的吃掉了，从皇宫辞行出来，一直回到家中，还觉得我的耳朵一直嗡嗡作响。府里面安静极了，一个杂人都没有，剩下的全都是尹家的老仆和崔家的人，每个人都各司其责，没关系的事情一个字也不听，也不问。

我到后花园的侧屋中，殷忘川和尹绮罗正在疗伤。绮罗在小殷的胳膊上插了五十多针，把小殷伤口上的毒全部逼在手掌上，小殷半抬着胳膊，正在运气，他的头顶全是袅袅升起的白烟，而五根手指完全被划破，黑色的血顺着伤口滴滴答答的向下流。

突然，小殷一睁眼，他的手指蜷成了兰花状，随即一用力，他手臂上的五十根金针全部喷出，尽数射进青砖墙壁之上，完全没顶，我再看，他手指上流出的血已经变成了红色，绮罗端着一海碗浓密的药汁给小殷灌入，见他无事，她全身力尽不支，瘫倒于地。我连忙过去搀起来她，送回卧房，让她的贴身小丫鬟给她脱衣服，又用热水擦了身子，换了小衣，让她好好休息。

小殷那边，自有人好好收拾。

我过去的时候，小殷正歪着躺在床上，一双冰蓝色的眼睛颜色浅淡的出奇，让他这个人看上去异常冷酷，不似活人。

他问，&ldo;崔掌柜？&rdo;

我，&ldo;还好，不用担心。&rdo;

他坐起来，&ldo;那就好。这次连累他了，真过意不去。&rdo;

我，&ldo;那我呢，你也把我连累苦了。&rdo;

&ldo;你？&rdo;他斜睨了我一眼，&ldo;你，你不用连累。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你逃不掉。&rdo;

我叹气，&ldo;好吧。既然这么说，那我问你一句话，你一定要说实话。&rdo;

他点头，&ldo;我，并没有想去杀太子。

唐小榭失踪了，我正在找他，可看到一个人影在我眼前一闪而过，我看着像他转身就追，没想到追到了太子的小行宫。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被小行宫的机关消息打伤，就来到了这里。&rdo;

&ldo;我根本没想杀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