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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ldo;在这儿。&rdo;程先生指指葡萄架说，&ldo;挺风凉的。&rdo;

&ldo;时仿，搬张四仙桌子，拿几个马杌子，沏壶云雾山茶。&rdo;徐德富说，&ldo;哥来了半天，我也没抽出身来陪你。&rdo;

&ldo;自家人嘛……再说了警察咱不能得罪，兵荒马乱的，有时还躲不开他们。上个月，两个大烟鬼到店里闹事，还是陶奎元帮平息的。&rdo;

&ldo;怎么，他老找哥配药？&rdo;

&ldo;可不是咋地，一门要补……人快成空壳了，还补。&rdo;

桌子放好，茶沏好端上。

&ldo;你们哥俩唠着，&rdo;谢时仿有意回避，&ldo;我去看看老门。&rdo;

&ldo;他要是喝水，少饮点儿白糖水。&rdo;程先生说。

&ldo;哎。&rdo;管家应声去了。

&ldo;谢时仿是老管家啦。记得小时候到你家串门，那时我大舅还在世呢，他就在你们家。&rdo;程先生回忆说。

&ldo;时仿原是我家的半拉子，爷见他忠厚、聪明、勤快，让他当管家。几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帮我们操持这个家。&rdo;徐德富说，&ldo;他为徐家几乎什么都舍弃了，至今还孤身一人。&rdo;

&ldo;不易，不易啊！&rdo;程先生心里佩服，&ldo;可尊可敬。&rdo;

&ldo;德中走后，德成去四平街教书，德龙少不更事，全靠他帮我操持这个家啊。&rdo;

&ldo;还没德中的消息？&rdo;程先生问，见徐德富摇摇头，接着说，&ldo;德成学的师范，你们的药店看样子只得指望德龙。&rdo;

一只甲壳虫顺桌子沿儿爬行，徐德富望着它，直到它掉在地上才抬起头。

&ldo;德龙指望不上？&rdo;程先生猜到什么，问。

&ldo;恐怕是。&rdo;

&ldo;咋没见德成？&rdo;

&ldo;哥，&rdo;徐德富没隐瞒实情，说，&ldo;昨晚胡子冲他来的。开始我率家人抵抗，炮手才受的伤……德成主动和他们走了，胡子也没再进院。奇奇怪怪的，他们说是来借人。&rdo;

胡子绑票，一般都拣当家的、掌柜的和老闺女老儿子等重要人物，这伙胡子指名道姓专要德成，明显不是绑票。程先生这么想，徐德富也是这样想的。

&ldo;胡子没留什么话？&rdo;程先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