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有人,不想让她这么顺利地结束工作。
就在盛微语在节目组工作的最后一天,节目组的一个特邀嘉宾,光顾了她的办公室。
盛微语看着面前的女人,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实在再摆不出什么笑脸,&ldo;盛女士,我记得我说过,我……&rdo;
&ldo;我是来道歉的。&rdo;
盛夏截了她的话,率先说明自己的来意。
盛微语抿起唇,&ldo;不必了。&rdo;
&ldo;微……&rdo;
盛夏望着她,张了张嘴,瞧见她陌生冷漠的表情,神色黯淡下来,改了口:&ldo;盛医生。&rdo;
她徐徐开口:&ldo;周远松什么都和我说了,我回去之后,也找人调查了,你在你舅舅家……&rdo;
她像是不忍心再说下去,顿了好久,再开口时,声音里有了一丝哽咽,&ldo;我认,我什么都认,我把对周远松的恨转移到了你身上,我瞒着他生下你,又把你丢在老家,任由你寄人篱下,自生自灭,我自以为,这是对周远松最大的报复。&rdo;
&ldo;后来,你舅舅告诉我,你失踪了,我猜到是周远松知道了你的存在,回过头想着自己这些年对你的忽视,我才悔悟,对一个无辜的孩子,我都做了些什么?我不是个合格的母亲,不,我不配当一个母亲。&rdo;
盛夏一句一句地道出自己的罪行,声泪俱下。
盛微语却始终表情淡淡,好似听着别人的故事,无动于衷。
或许不是无动于衷,而是麻木了。
过去的她,想象过无数次,罪人如何在她面前忏悔,每每想起,激愤得胸腔颤抖,可真正在她眼前发生时,内心却不再有什么波动。
&ldo;不用再说了。&rdo;
盛微语终于开口,语气出奇地平静,&ldo;我不会原谅你。&rdo;
即使是亲生母亲,她也做不到毫无顾忌地原谅。就当她是不孝吧,要她说出一句&ldo;没关系&rdo;,她做不到。
盛夏抹干净眼泪,很快整理了情绪,&ldo;我不求你原谅,我没资格得到你的原谅,&rdo;她看着盛微语,小心翼翼地开口:&ldo;我只是想……求一个重新关心你的机会,可以吗?&rdo;
这句话比求原谅的话,更能触及到盛微语的逆鳞,盛微语发怒地盯着她,下颚紧绷着,隐忍着情绪。
她想讽刺这句话的虚伪,想说这句话太像马后炮,所有能想到的刻薄的话都集中在嗓子眼,可抬眼看见盛夏那如履薄冰的神情,她抿紧的嘴唇颤抖了好久,堪堪挤出一句,听起来没那么尖锐的&ldo;不用麻烦了&rdo;。
她的拒绝在意料之中,盛夏的神色还是黯淡下去,可却同时因为她没有辱骂自己而惊喜,她几近卑微地开口:&ldo;以后有需要,可以尽管来找我,不麻烦的,不麻烦的。&rdo;